雲遲也看了一眼花顏,點點頭,說了句“多謝”,便慢慢地吃了起來。他這一路上確實沒怎麼吃東西,如今雖也不是十分餓,但他知道,等著花顏醒來,需要力氣,他不能在她沒醒來前,已耗光了力氣。
在大殿雲絲霧線的繚繞中,滿殿的魚香。
花灼在雲遲吃魚時,一直注意著花顏,但雲遲將魚慢悠悠地吃完了,花顏也沒絲毫動靜,他收回視線,想著她怕是要醒來早了去了。
小狐狸消食後,不找花灼抱了,竄進了雲遲的懷裡。
雲遲也不抗拒,伸手接了它,小狐狸蹭了蹭,心下滿意,很快就埋頭睡了過去。
花灼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舒適的姿勢坐下,對雲遲道,“累了隻管睡,她醒來自會看到我們,喊醒我們,更何況,怕是一日兩日也醒不了。”
雲遲點頭,“好。”
花灼閉上眼睛睡了。
雲遲抱著小狐狸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一日的時間便一晃而過。
轉日,朝陽透過殿門射進大殿,七彩的霞光將大殿照的如夢如幻。
雲遲醒來,先去看花顏,見她依舊靜靜地躺著,纏繞在她身上的霧絲較昨日少了些,這大殿內的霧氣似也稀薄了些,可見都被花顏吸收了。
他轉頭去看花灼,不知花灼什麼時候已不再大殿了,而小狐狸也早醒了,脫離了他的懷抱,懶洋洋地躺在門口沐浴七彩霞光。
雲遲覺得這大約就是吸收天地靈氣,它延年益壽想必便得益於這樣。
雲遲睡的有點兒久,身子有些僵麻,適應了一會兒後,緩緩地站起身,來到了門口,放眼望去,不見花灼的影子,他對小狐狸問,“花灼呢?”
小狐狸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珠,站起身,用爪子撓了撓他衣袍的袍角,然後離開了殿門。
雲遲意會,它的意思是讓他跟它走,他本來隻是問問,如今見小狐狸要帶他去,便也不拒絕,抬步跟在了小狐狸身後。
小狐狸帶著雲遲轉過了兩座山巒,來到了一處山峰處,這一處山峰,有一處洞口,洞口有一麵山石的石碑,石碑上寫著兩句話:
“登雲天,問蒼穹,天道可平天下事?入鬼門,祭蒼生,緣法可行世間路?然,不然。”
便是這樣的一句話,說有頭也有頭,說有尾也有尾,但言不儘,語不終。
雲遲站著洞門前,看著石碑上的話,思索著。
小狐狸已到洞門口,見他站著不動,轉回身,撓他靴子麵,催促他。
雲遲笑道,“等等。”
小狐狸住了爪子。
雲遲又站了片刻,若有所思地說,“妙啊。”
小狐狸歪著頭瞅著他。
雲遲低頭看著小狐狸,對它問,“你可知這是何人題的話?”
小狐狸“唔”了一聲,趴在了地上,用爪子扒了扒地上的土,眼神似一下子十分傷感。
雲遲輕聲道,“據說雲族有一位先祖,想問鼎天下,後來卻為了天下蒼生袖手天下了,著實可敬。”
小狐狸抬起頭,嗚嗚了兩聲。
雲遲又輕聲說,“雲家的人,以蒼生為念,以為問鼎天下,就可使得天下安平,四海河清,誠如南楚皇室,殊不知,天下安平何其難?四海河清又何其難?”
小狐狸蹲下身子,翹著尾巴,眨巴著眼睛看著雲遲。
雲遲收回視線,對它道,“走吧,帶我進去。”
小狐狸立即站起身,帶著雲遲進了山洞。
山洞有一麵石門,但此時是開著的,雲遲掃了一眼,看到了開啟石門的機關,進了山洞內,四壁都是壁畫,壁畫上刻畫的是武學功法。
花灼立在洞中,正看的入神癡迷,連雲遲和小狐狸進來,都沒看過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