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也忍不住笑,“本來就是,我也沒說錯。”
“嗯,就當你說的是對的。”陸之淩心下徹底輕鬆起來,一步又一步,背著花顏走的穩當,打開了話匣子,他也沒負擔了,囑咐說,“妹妹,無論什麼時候,有大哥在,敬國公府就是你的家。哪怕你想在這天下間橫著走,大哥也在你身後幫著你。”
花顏笑著點頭,“嗯,多謝大哥。”話落,她話音一轉,故意地說,“不過,你也要趕緊大婚啊,你大婚後,給我生個小侄子,否則,我生了寶寶沒有伴……”
“打住。”陸之淩不等花顏說完,打斷他,氣咻咻地說,“你什麼時候成了我娘的說客了?再說這個,我把你扔出去了啊。”
花顏受了陸之淩威脅,乖乖住了嘴。
陸之淩又輕哼,“看來以後沒事兒我還是不能讓你回敬國公府了,有我娘一個就夠了,再加上個你,我可受不住。”
花顏又氣又笑,無語了一會兒,乾脆不再理他。
雲遲忽然回頭瞅了陸之淩一眼,目光掃到人群裡湊熱鬨滿臉含笑的七公主,收回視線。
從花顏住的院落到敬國公府大門口,這一條路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但哪怕陸之淩故意慢了步子壓著,還是走到了大門口。
到了大門口後,陸之淩看著前麵已停了腳步,回頭的雲遲,舍不得地說了一句話,“以前我爹打我,我翻牆跑出去,還需要好半天呢,怎麼今日覺得這路這麼短?”
花顏笑了笑,“大哥是舍不得我。”
“嗯,舍不得。”陸之淩背著花顏不給雲遲,對雲遲吊兒郎當地說,“妹夫,再做兩首催妝詩唄,否則,我就將妹妹背回去了。”
雲遲氣笑,挑眉看著陸之淩,“故意找事兒?”
陸之淩揚了揚下巴,“就是沒聽夠你的催妝詩而已。”
花顏輕笑。
雲遲見花顏笑了,揉揉眉心,也忍不住好笑,兩首催妝詩也不算什麼刁難,隻是放大了陸之淩對妹妹的不舍而已,他清了清嗓子,道,“春山不遮豔雲色,紅妝難掩相思腸,花紅月夜良宵好,隻待鸞帳一夢嘗。”
“牙酸。再來。”陸之淩笑著鼓了鼓腮幫子,若非背著花顏,他估計要使勁揉自己的臉。
雲遲也不臉紅,慢條斯理地道,“何處仙子下凡來?落入人間帝王家,重重宮錦紅顏色,三生春水洗心折。”
“嗯,將人給你。”陸之淩直起身,將後背上的花顏打了個圈,遞給雲遲,十分痛快,兩人交替接手時,陸之淩盯著雲遲的眼睛又鄭重地說了一句,“人是你千辛萬苦求來的,此生你若負她,不說彆人,我陸之淩三尺青峰也定不饒你。”
這話說的聲音大且擲地有聲鏗鏘有力,人群中,倒吸了一大片涼氣。
雲遲接過花顏,也鄭重地看著陸之淩的眼睛道,“雲遲此生,定不負花顏。若有相負,生生世世……”
花顏猛地伸手捂住了雲遲的嘴,惱怒道,“亂發什麼誓,我信你,彆大婚的日子惹我不高興。”
雲遲心下一歎,又低低一笑,“好,聽太子妃的,不說,記在心裡就是了。”話落,他抱著花顏,將她放去了車輦上。
花顏穩穩當當地被雲遲放在了車輦上,車輦是帝王出行所用的玉輦,皇帝特下旨恩準太子大婚儀仗用玉輦迎親,四周掛了紅綢和紅紗帳,風吹來,紅綢和紅紗帳輕輕飄蕩,柔軟的輕揚,將四方天地都染成了喜慶的紅色。
雲遲放下花顏後,探身說,“我也陪你坐?”
花顏嗔了他一眼,“不用,你是新郎官,又不是新娘子,坐什麼車?”
雲遲低低地笑了起來,心情愉悅地笑了一會兒,點頭,“好,你若是累,先將鳳冠取下,一會兒繞城後,我再幫你戴上。”
花顏點頭,對他擺手。
雲遲落下了紅紗帳,轉身對敬國公和夫人一拜,二人連忙還禮,侍從牽來馬,他翻身上馬,聲音清越,“多謝諸位今日陪著本宮辛勞,都請前往東宮觀禮喝喜酒。”
眾人歡呼,齊齊喊“太子殿下千歲”,霎時,又熱鬨成一團。
雲遲調轉馬頭,車輦跟在他身後,浩浩湯湯,繞城前往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