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離沉著眉目道,“太子殿下自然沒法去,你隨我去一趟趙府吧。”話落,對梅疏延道,“你在東宮坐鎮,守好東宮,除了看顧好太子殿下,還有武威候。”
梅疏延麵色凝重,答應的痛快,“好,你去吧。”
福管家沒意見,雖然誰也不能代替太子殿下,但是太子殿下早先離京前將東宮和京城諸事都交給了書離公子,如今太子殿下起不來,他與書離公子代太子殿下去看看,也是代表了東宮。
安書離交代完梅疏毓,又對屋裡的天不絕道,“神醫,也請隨我走一趟趙府吧。趙宰輔雖然年歲大了,但一直以來身子骨硬朗,如今突然死了,怕是有緣故。”
天不絕不太樂意,“我老頭子不是跑腿打雜的,什麼事情都找我,我得累死。”
安書離拱手,“還請神醫勞煩走一趟,畢竟有些死因,仵作看不出來,太醫也難以論斷。這京城上下,除了神醫,彆人無此能力。”
天不絕胡子翹了翹,站起身,揮手,無奈地道,“你彆給我老頭子戴高帽子,好了,隨你走一趟就是了。”
安書離又拱了拱手,於是,三人一起快步出了東宮。
梅疏毓看著三人離開,萬般不解,趙宰輔好端端的,這死的也太突然了。他也想去趙府看看,奈何,他得守著東宮,總感覺這事情不同尋常。
很快,安書離帶著福管家和天不絕便來到了趙府。
隔著趙府的厚厚的高門大院,便聽到了裡麵哭聲一片,在夜裡,十分淒慘。
安書離叩了門,守門人紅著眼睛一見安書離三人,愣了愣,安書離說明來意,特意提了雲遲剛回京染了風寒身體不適命他與福管家、神醫天不絕前來看看。
守門人聞言連忙差遣一人向裡麵稟告,一人請了安書離進府內。
走進府內,哭聲更是練成一片,丫鬟仆從人人帶淚。
走到半路,府中管家迎了出來,對安書離拱手,一邊抹淚一邊道,“小姐有請書離公子、福管家、神醫前往正院,宰輔……宰輔本來準備安寢,忽然就沒了氣息……”
安書離腳步不停,問,“小姐有請?”
管家哭著道,“夫人哭暈了過去,小姐在主事兒。”
安書離點點頭,“你說宰輔本來準備就寢,忽然就沒了氣息?多長時間了?”
管家哭道,“有半個時辰了,不止府中的大夫看診了,還請了太醫院的太醫前來,都說宰輔沒救了。”
安書離頷首,不再多問。
不多時,由管家帶領著,三人來到了正院。
趙清溪眼睛紅腫地從正屋出來,見到安書離,屈膝福了一禮,捏著帕子道,“書離公子,請進來吧!”
安書離點點頭,進了屋。
屋中掌著燈,十分亮堂,外堂陳設了一張長條軟塌,趙夫人哭暈死過去躺在那裡,有兩名婢女守著,進了裡屋,便將趙宰輔無聲無息地躺在床上,有兩名太醫,一名府內的大夫待在屋中。
安書離來到床前,看了趙宰輔一眼,從臉色上看,真看不出什麼,仿佛人是睡著了。他伸手探了探鼻息,趙宰輔還真沒有了鼻息。他側開身,看向身後的天不絕,“請神醫過來看看。”
趙清溪是認識天不絕的,曾經她因為趙宰輔安排的齷齪事兒讓安書燁遭了秧,雲遲帶了天不絕來救了安書燁,否則安陽王妃無論如何也饒不了趙府。
天不絕點頭,上前看了趙宰輔一眼,給他把脈,死人已無脈,果然是死了。他撤回手,對安書離道,“人是死了,至於死因,若是老夫斷的沒差的話,如當年的皇後娘娘,昔日的武威候夫人一樣,死於南疆的死蠱。”
他此言一出,太醫院的兩名太醫和趙府的一名大夫齊齊驚異,同聲道,“我等查不出宰輔死因,神醫如何斷定?”
天不絕捋著胡子道,“正是因為查不出死因,老夫才斷定是死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