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報道上的照片,比文章更加精彩,雖然有些抖動模糊,但一眼就有強大的視覺衝擊力,看得出絕對是實戰時候拍的。
畫麵上一個腰帶側麵彆著小紅旗的戰士,非常英勇地衝上了山頂,其他幾個策應的戰士,也都有爆發式的張力。另外還有幾個倒在勝利前最後一刻的烈士,構圖非常完美。
“一定是個勇敢的好同誌啊……嗯,蕭穗?這個名字怎麼聽起來有點娘娘腔?”
包處長自言自語著,轉念一想,立刻換了一副“我懂的”的表情,壞壞地拿胳膊肘捅了顧驁一下:“誒,你這個朋友,男的女的?”
顧驁坦蕩回答:“女的。”
包處長露出賊笑:“我就知道!怪不得!你小子,看不出來啊!外交學院那麼多美女同學,居然還惦記上軍花了。”
顧驁:“不是你想的這樣。”
“行了彆解釋了,既然你這次幫了我大忙,這都是小事。咱也是在軍區有老朋友的,幫你查查看這個人還安不安全。”包處長很有老男人的爽快,當下就跑了,也不知是去拜訪什麼舊友。
但彆說,他作為一個中央部委的處長,還是外事部門的,在粵東這一畝三分地上,路子還真是野。僅僅十幾分鐘後,他就坐著吉普車回來了,帶給顧驁一個消息。
“你小子走運了!你那個朋友負傷退下來了,還立功成了典型呢,現在在軍區總院住院。”
顧驁一陣哭笑不得:“負傷算什麼好消息?有什麼值得慶幸的。”
“軍區總院就在市裡啊,這不是給你探病製造機會了麼。呐,好好把握,今天這吉普車就給你用了。
你小子反正不是正式編製,晚回兩天就是了。我幫你把火車票退後兩天,到時候你自己一個人坐臥鋪回京城吧。”
沒想到包處長這人還挺仗義,很會籠絡有能耐的下屬。
顧驁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這……不太好吧。外事活動結束後,晚歸真的沒問題?”
包處長拍胸脯地大包大攬:“你又不是在境外延期滯留!過關手續辦了,在國內多玩兩天有什麼大不了。隻要你彆招搖讓地方上派專人招待,就沒事兒。”
顧驁想了想,又覺得這種事情讓司機跟著不太好,就得寸進尺地問:“那我能自己開車麼?”
“你會開車?”包處長驚詫道。
“會一點吧,”顧驁決定找一個借口,“跟著我爸廠子裡的車偷偷練手的,可能不太熟練,另外,不會修車。”
顧驁前世的駕照雖然也考過手動檔,但後來常年工作中開的卻是自動檔,所以怎麼踩離合基本上都忘了,彆的完全沒問題。
不過,80年代的駕考,雖然對駕駛準確性界定得比較“奔放”,但卻多了一些機械結構和修車的項目——這個時代的車太容易壞了,不學簡易診斷和修車,根本不能當司機。
“那一會兒我讓小蔡跟你一起,先試試你的水平。不開出市區應該沒事兒,最後彆讓他跟你進去就行。”
包處長也是通情達理的。
實在是這個時代汽車太少了,幾乎沒有交警查駕照,除非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開得晃晃悠悠的。
十幾分鐘後,蔡師傅回來向包處長彙報:顧驁的車技沒問題,除了啟動的時候有點僵硬,後麵很穩。
“看不出來嘛,那你自己小心。”包處長也就懶得管了。
顧驁讓司機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由司機指路開去軍區總院。
一路上還買了點看望病人的禮物。無非是鮮花水果這些,他本來想買康乃馨,不過沒有,花店裡就隻有一種百合花,要不就是老土的廣玉蘭——後世簡直無法想象玉蘭花都能作為觀賞花卉剪下來賣。
離目的地還有最後兩個路口時,顧驁看到街對麵有一個咖啡館,就給了司機五毛錢,讓他去咖啡館裡點一杯坐一會兒,到時候再來接他。
司機樂得有外快,爽快地就去了。
顧驁穩穩地開完最後兩個路口,徑直停在住院樓底下。
望著空曠的停車場,顧驁內心感慨:這個時代真踏馬好!都沒人搶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