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字,其實本來是可以顧驁隨便開的,估計隻要不超過50萬美元,對方那個文物保護基金會都會認——畢竟能拿出這種東西的,都是總統先生的朋友麼。
不過顧驁也知道不能太囂張的道理。如今全球文物價格整體低迷,顧驁也不想頂著曆史成交價的記錄收錢。
20萬美元麼,按照黑市彙率算回人民幣也才“一百多萬”,聽起來沒那麼拉仇恨。再多一些的話,彆人轉述起來就是“幾百萬”,太顯眼了。
何況哪怕隻是為了演一演,也要體現這裡麵的“友情價”:人侯賽因總統是白送你的,現在為了保護文物才贖回,你好意思完全公事公辦?
顧驁需要的隻是一筆啟動資金,而如今到處都是發財機會,夠他的生意規劃所需就行,沒必要在一開始就吃相太難看。
20萬美元到賬後,顧驁立刻把林國棟給他注冊的空殼公司份額認繳完畢。
(注:比如想成立一家新公司、最低注冊資本50萬港幣,但並不是規定要在公司注冊的時候就繳清全部認繳出資額。這裡麵各國各地區根據法律不同,有一年認繳期、兩年認繳期的。
所以顧驁讓林國棟先注冊公司,而他自己隻是先“認繳”,過一段時間才實際把錢給到位,是沒有問題的。很多生意大的人,資金周轉緊張,都是這麼乾的。)
第一家新公司名字都很隨便,顧驁出資了8萬美元,林國棟出了2萬,顧驁占股80%,讓林國棟當董事和法定代表人。(顧驁是內地人,不方便出麵,也不符合國內政策,隻能偷偷當股東)
在顧驁的打算裡,這種倒騰版權的代理公司,壽命完全可以很短,也不存在品牌和商譽。乾完幾票之後就散貨清算都沒問題,純粹一項目公司。
至於允許林國棟入資20%,也是沒辦法的——首先很多法務細節顧驁需要林律師的人幫忙操辦,其次顧驁自己沒資質,所有有經營門檻的生意,都是問林國棟那兒掛靠借來的資質。以如今雙方的實力對比,對方肯隻入20%,已經是看在顧驁的潛力、以及他認識侯賽因總統的份兒上了。
以後等顧驁實力強勁了,也找到合適的代理人了,自然會成立新公司、讓心腹當法定代表人。
驗資手續完成後,林國棟還派了個談判助手協助顧驁,是個挺懂曰本相關法律、也稍微會幾句日語的年輕律師,名叫賀子強。
總交易額才10~20萬美元份額的生意,還不配讓林國棟親自來談。
香江這邊的準備工作也完成後,顧驁一行就可以正式出發去曰本了——包處長那邊,給他弄了半年內多次往返的商務簽證,什麼時候啟程都可以。
去東京的飛機,自然是從滬江起飛的。如今的錢塘還是小地方,可沒有直飛東京的航班。
所以臨行前,蕭穗肯定是要來送他的。
顧驁在買機票的時候,蕭穗就提醒他:“你這樣直接去不會太倉促?你是打的買到片源後貼廣告分攤成本的主意吧?不先把國內的廣告主談妥,真的沒問題?”
顧驁安慰道“如今都八月了,再不去,萬一暑假裡搞不定呢。再說,你要相信目前曰本進口電影的貼片廣告很容易賣。
我們先抓住賣方市場,回來再根據片子類型找廣告主,豈不對症下藥?還是那句話,寧可跟中國人多談五句,換取跟曰本人少談一句——跟曰本談判成本太高了,出國還不方便。
再說了,我目前出國的借口,可是為一機部外事局賣國企的專利技術授權,這事兒是拖不得的,再晚曰本人沒耐心,說不定購買意願就弱了呢。談版權代理隻是咱的私活。”
蕭穗沒有再勸:“你有這個信心,那就最好。我相信你的判斷。”
顧驁帶著當翻譯的學弟楊信,以及香江律師賀子強,登上了飛往東京的航班。
馬風和其他人暫時還沒這個資格,隻能繼續在國內等消息、乾些苦活累活。
不過馬風注定是個能折騰的,他才不會讓自己閒著呢。
自從上次顧驁帶他一起請客吃飯、跟徐淩混了個臉熟。這幾天馬風就潛移默化跟徐淩套交情、禮尚往來、還賣弄自己和顧驁的交情、顯示“西子外語社”的實力。
隻因為那天馬風注意到:徐淩手上握著的,就有幾百部小眾的外國電影待審片源,都還沒翻譯過呢。
倒騰版權的大錢,由顧哥去賺,他馬風隻要賺點翻譯的辛苦錢就行了。
當初靠自己老爹在省裡文聯的關係、拉錢塘電影製片廠這種小廠的翻譯單子,拚死拚活也沒拉到五部。
如今有徐淩這種大腿,至少二十倍的生意就擺在麵前,馬風怎麼可能放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