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把視線拉回國內,時間線也回溯到11月5號,星期一。
顧驁考完了期中考試、拿到了三門學分的同時(學校給顧驁開小灶優待,有幾門課期中的時候通過考試直接就給學分了),兵器工業部和海軍裝備規劃所的門路,也總算跑通了。
個中細節很和諧,不可描述。
這天一大早,顧驁就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被包處長喊去部裡了。
顧驁特地雪藏了自己的伏爾加,而是蹬了個自行車去一機部,免得太紮眼——有些副司級乾部都沒配齊小車呢。
一進門,包處長就開門見山:“小顧,你是不是後來又跟林國棟合作越來越多了?你在香江是不是有股份?”
顧驁假裝嚇了一大跳,然後很靦腆地承認:“我也是拿著國家給我家的合法獎金,想做點事情,您知道的……是不是我犯什麼錯誤了?”
包處長拍拍他的肩膀:“不要緊張,我跟你實話實說,你這事兒確實不合法,但也不犯法。國家政策目前是空白,對這事兒沒任何規定。我也相信你是想摸索一些東西,不是想乾壞事。”
顧驁鬆了口氣,這就算是又多了一道背書、在領導這兒報備過了。
看了顧驁的反應,包處長自以為看穿了一切,一槌一棗地勸誘:“不過呢,目前兄弟單位那邊有個需求,想從美國搞最尖端的斯坦迪康來,研究裡麵的陀螺儀和力回饋傳感器。
你也不是外人,我就把具體用途告訴你好了——海軍裝備規劃所希望逆向出點兒有價值的乾貨來,為鷹擊-5反艦導彈的導航係統研發做點貢獻。
也真不知道海軍裝備所的人腦子怎麼想的,居然會想到跨度差距這麼遠的兩個東西上——明明是搞導彈,卻把腦筋動到拍電影的設備上去了。”
顧驁一直耐心聽到這裡,並不插話,最後還天真地問:“然後呢?既然覺得有幫助,那就買好了。”
包處長露出一絲狡黠的眼神:“你是真不懂裝不懂?我們國內如今百廢待興,外彙多麼寶貴,三大電影製片廠怎可能花至少十幾萬美金的外彙、去買一部攝影機控製器?那不是白白惹美國人懷疑!
所以他們想了想,覺得還是找一家香江電影大亨出麵,假托要買全亞洲第一的先進設備,作為宣傳噱頭。另一方麵,國家也確實沒有這塊預算,海軍裝備所不好申請。
他們就打聽到我們部裡,有跟香江的版權代理公司合作的、甚至你小子都利用那家香江公司從曰本進口了好多譯製片版權回來。這個接頭的事兒,還不就托到你手上了!怎麼樣,願不願意為國出力!”
包處長的請求,乍一看有些不合理——不就是有跟香江那邊版權代理公司有點業務聯係麼?怎麼就非得找他去做這種幫兄弟部門的事兒呢?
但放在79年的形勢下,跟香江老板有關係有掩護,還真是非常稀缺的。整個兵器工業部,就真的找不到這樣一個關係戶,畢竟香江並不以實業見長,跟國內的軍工部門沒有合作。
加上顧驁讓章忠在那兒暗中推波助瀾,一推一拉,就不著行跡成事兒了。
顧驁一副勉為其難卻又舍我其誰的表情:“既然國家需要,我義不容辭,不過我也出不起這麼多錢捐給海軍裝備所啊。”
包處長擺擺手:“怎麼可能讓你白送國家這麼多錢,你也拿不出不是。上麵的意思是,打個比方,你可以去見一見邵爵士,然後跟他談妥了,以他們的名義去買設備,買回來之後產權也歸他們。
國家隻是希望暫借拆解開來研究一下,研究好之後原樣裝回去,絕對不會搞壞的。邵爵士據說挺有愛國之心,應該會暗中幫忙。具體的,你可以想商業上的合作手段,總之要把這事兒促成。”
這個路數,其實有些像東京那邊,太東的荒井部長想利用秋葉原電器行老板高沙,借一台遊戲機拆解了逆向研究。
隻不過如今顧驁成了被國家利用的那個角色。
顧驁當然不會拒絕。
他隻是故作為難的地說:“如果是這樣,應該沒問題。不過……這就涉及如何騙過美國人了,我得裝得像一個真正的資本家。不知,這些必要的偽裝鋪墊,會不會留下汙點呢?”
包處長:“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放心!局長知道這事兒,你該怎麼搞就怎麼搞,怎麼樣像真資本家就怎麼來,就算你帶個女的一起裝花花公子都沒事兒,隻要注意保密,彆找係統內容易引起對方懷疑的就好。另外,這次再給你換普通的護照,一切都按商務簽。”
說罷,還給他看了一些書麵憑證,具體就不贅述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豁出去了,不計較個人榮辱了!”顧驁歎息著答應。
他內心盤算了一下,覺得這個活計可以先去香江,聯絡到所需的掩護,然後再赴美。
當時從香江去美國的航班,都是要經停東京的。他可以把赴日的長期商務簽證先備好,從美國回程的時候再在東京逗留幾天,處理韓婷那邊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