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二戰中這招對美國就不管用了,曰本人也用過“東京玫瑰”瓦解敵軍士氣,天天讓女聲優在電台裡吐槽“你們在前線為國流血,後方的資本家在睡你們的女人”,但當時美國已經太有錢了,前後方待遇都很好,所以無法嘩變。一戰時美軍還是比較窮的。)
蕭穗聽了,沉重地久久不語,然後一聲長歎:“沒想到這麼普世,還真是一點浪漫的死角都不留,唉。被你這麼一剖析,我怎麼反而覺得凶殘的德國人倒是挺性情的?”
“彆,可彆被帶歪成德棍,我負不起這個責任。”顧驁笑著製止,
“我隻是希望你開拓一下思維,彆覺得自己看到的悲劇有多麼慘烈,其實比你遇到過更值得惋惜的事情,曆史上一遍遍發生著,從來沒有新鮮。如果你多讀書,就不會這麼多愁善感了,而是跟我一樣冷血。”
“那還是算了,我就保持現在這種浪漫主義的無知吧。”蕭穗歪著腦袋,看著舷窗外的雲海,“要是哪天我因為無知再次偏執了,你負責開導我就好。”
“那你還想賴我一輩子?”顧驁笑道。
蕭穗眼神一閃,半開玩笑地戲謔:“如果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也沒關係。我不要名分好了,反正我就給你做個紅顏知己,哪天想不開了就找你求開導。”
顧驁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施展歪樓術給蕭穗催眠,讓她在飛機上好好睡一覺。
太文青是一種病,對靈魂的追求超過了對名分和社會現實利益。
……
兩個小時的飛行後,航班降落在啟德機場。
因為天色已晚,顧驁也不想今天就去托關係求見,就打了個車帶著蕭穗先回自己的住處——也就是他當初讓林國棟幫他租的公寓,用來放保險櫃、藏那些侯賽因總統送他的文物的。
公寓位於油麻地。
為了保密起見,顧驁換過鎖之後就沒有給任何人鑰匙過,公寓也就沒人打掃。不過床上都有罩床罩擋灰,把罩子撤了就能睡覺。
在樓下小店一人吃了一碗雲吞麵,上樓稍微收拾了一下,已經累了好多天的蕭穗就大大方方去浴室衝洗,然後大大方方睡覺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用帶不鏽鋼花灑的淋浴,以及浴缸,而且地上鋪的不是馬賽克,而是瓷磚。
有兩床被子,所以一夜無話。
足足酣睡了十幾個小時,第二天九點鐘才醒來起床,蕭穗覺得積勞多日的疲憊,終於一掃而空了。
顧驁並沒有她這麼累,所以她起床時,看到顧驁已經坐在陽台上喝紅茶了。
“怎麼樣?今天有安排麼?”
顧驁抿了一口茶水:“我已經給國內彙報過情況了,上麵該打的招呼不會耽誤的。邵爵士那邊約了明天——你現在身上這一身,太土氣了,一點都不像仰慕資本注意世界腐化墮落生活的,我先陪你從頭到腳換一身行頭吧。既然是搞秘密工作,也要注意包裝才對。”
蕭穗看了看自己特地從國內帶來的旗袍,本以為已經夠漂亮,沒想到居然還是被鄙視了。
她想了想,半是玩味半是挑釁地問:“你給女生買過衣服麼?說得好像你知道什麼是洋氣什麼是醜?”
“沒買過,但我就是懂,我們課上有上的,很多事情不一定要親自做過才知道。”顧驁針鋒相對的抗辯。
然而他並沒有意識到,蕭穗儘管被他駁倒了,表情卻是暗暗竊喜。
“原來他從來沒給其他女生買過衣服呢……真是好男人啊。”蕭穗眼角有些濕潤,微微側過臉去。
“不許害羞,到了香江之後,你名義上就要裝扮成一個願意被我潛規則的美女編劇,而我則是你的潛在投資人。好好醞釀一下情緒吧——明晚的酒會,可能會有英國人在場的。”
“那你摟我啊,不然我怎麼習慣?”蕭穗很是光棍地耍流氓。
顧驁就摟著小姐姐,信步逛到了旁邊旺角的一座shopping-mall裡。
“給你2000美元預算,全身上下都要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