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歌,都是隨口瞎寫的詞,然後腦子裡朦朦朧朧琢磨出唱腔,彆見笑。”
從音樂教室出來的時候,顧驁隨口解釋。
剛才的幾個小時裡,他陸續把《千年等一回》、《青城山下白素貞》《鴛鴦蝴蝶夢》、《刀劍如夢》、《愛江山更愛美人》幾首90年代初的灣灣名曲錄了下來。
不過都是沒有編曲、沒有前奏和尾聲的那種半成品,因為他也哼不出來。
一貫以來,顧驁還是很尊重真正藝術家的,比如《滬江灘》的主題曲,依然如曆史上一樣,是顧嘉輝的曲、黃沾的詞。
但90年代初那些灣灣的中國風,顧驁如今要用,因為提前了十幾年,原創者如今技藝尚未大成,估計都寫不出來,隻能卑鄙一次了。
顧驁考慮到自己要出國數年,以後也難得有機會再找任雨琴這樣的朋友幫忙保密,就一股腦兒想到5首都錄下譜,以後萬一要用。
“知道,這些曲雖然優美,但相比於詞我覺得不算什麼,讓我這種學古漢語的汗顏呐。”任雨琴並沒有打探顧驁所謂“樂曲創意”來源的意思。
因為專業的緣故,她其實對詞更感興趣。而且她對顧驁的作詞能力毫無懷疑,相信這就是學長寫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請你吃個飯,送你回校吧。”
妹子好歹陪他擺弄了幾個小時的琴,這點福利還是要給的,不然就太不會做人了。
隨便吃了一點,顧驁一路送任雨琴回到師大校門口,臨彆關照:“今天的事兒……就彆跟小徐說了,就當那天我已經出國好了。”
任雨琴回頭看了顧驁一眼,輕歎一聲:“其實,你不關照這一句,多好呢。”
顧驁一想也是,自己約對方出來的時候,就是單獨約的,稍微有點情商的妹子都應該知道對閨蜜保密。
這不是欺騙,是善意的謊言。
“是我多慮了,那就這樣吧。”顧驁整了整衣領,揮手告彆。
那一瞬間,他腦海裡想到的,依稀是《三體》裡的“宇宙通用安全聲明”:隻要把一個星係裡的光速降低到引力脫離速度以下,那麼這個星係裡的生物和文明,就相當於是在向全宇宙廣播自己已經“永久、不可逆性的自廢武功”,無意向星際文明發展。
任雨琴顯然把姑蘇軟妹的細膩多心展現到了極致,拚命展示自己的人畜無害、彆無所圖,好讓顧驁繼續放心跟她交朋友。
這樣的妹子要是被匪徒綁了,一定會是那個活到最後的人質吧。
……
陰險的摩羯座顧驁,在京城由米娜陪伴著,過完自己18周歲的生日後,第二天,就悄悄出發了。
隻有米娜一個人去機場送他。
而且他搭乘的也不是中國民航那僅有的一架波音747,因為他並不打算直飛美國,而是要先去東京,然後從曰本再飛美國。
這次去,學業之餘,顧驁也是打算布局一下讓自己旗下的電子產品首度打入美國市場的。
可他的力量太孱弱,尤其是沒有任何營銷渠道。
所以,想方設法逼迫任天堂、索尼等已經進入美國的公司,進行一些利益交換,甚至看似公平的合作,就很有必要了。
顧驁相信自己的籌碼。
“好了,就送到這兒吧。”顧驁在候機樓裡,與米娜偷偷擁抱了一下,然後讓妹子離去。
飛曰本的航班,因為距離短,肯定舍不得上大油箱的波音,所以還是英國哈維蘭公司生產的“三叉戟”客機在飛。
“三叉戟”比波音747低矮得多,沒法接駁棧橋,所以依然靠電瓶車把乘客擺渡到停機坪上,然後用舷梯登機。
1月京城的凜冽寒風,在登上舷梯時更顯威勢。停機坪本來就非常空曠,風比彆處大得多,舷梯有七八米高,更是招風。
不少第一次坐飛機的乘客,帽子圍巾被吹飛了,想要去揀,被空乘以紀律為由攔了下來。還有人手上捏著的登機牌都吹飛了,差點兒無法登機,才被允許快去快回。
一群嘈雜沒見識的人中,顧驁那一身直逼高倉健和許文強的裝束、以及沉穩的氣度,才愈發顯眼起來。
他就跟入定一樣飛了三個多小時,到了東京時,就看到馬風和史育豬已經在機場等他很久了,他們倆一個是從滬江起飛,一個是從香江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