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指導,放心,英聯邦在我們國家沒什麼投資,耽誤不了什麼事兒。‘友誼第一’是對美國曰本這些友好投資國家而言的,也是對亞洲友好鄰邦說的。
紐西蘭這種狗東西沒什麼利用價值。他們敢踢得臟,就硬懟回去。港商也都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他們理解足球比賽中的衝撞。尺度一定不要被對方壓住!
當然,我這番話沒有正規文件背書,信不信,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畢竟還披著這層皮,總不能拿仕途前途跟你開玩笑吧。”
比賽已經開始,場邊的蘇指導腦海中,依然回蕩著剛才外資委小顧同誌的話語。
小顧同誌都說這不會影響外商友誼,那就放開了唄。
絕對不能再跟京城那次一樣,由著洋鬼子踢傷榮誌行而占據優勢——榮誌行可是養傷恢複和好幾個月,才重新回到最好狀態的。
這半個月的準備,也在教練和球員們心中曆曆在目。
國家沒有錢,有外商讚助了他們,提前了十幾天來李家坡適應氣候和場地,並且花錢租下了這個場地所有的空閒外租時間。
搞得最後紐西蘭隊來了之後,除了官方分配給他們的那一天熱身時間外,其他根本買不到額外租場時間,隻能去市內其他球場熱身。
如果沒有這筆讚助,他們根本來不了,賽前最後兩三天過來適應場地就不錯了,因為國家要節約在境外的食宿開支。1981年李家坡的賓館住宿費用,對於中國的機關來說是比較昂貴的。
至於隊員的夥食和營養品,也已經提高到了最好標準,讚助商根本不在乎這點小錢。
這麼多可以靠金錢解決的問題,統統沒有後顧之憂了,再踢不好,還有什麼臉活下去?
這個時代的人可是很有骨氣的。
沒說的,一頓操作猛如虎,效果也是猛如虎。
短短幾分鐘,雙方就開始了淩厲的對攻。
“中國人怎麼這麼適應我們的戰術?不對啊。他們身後不是應該有漏洞可以抓的麼?這節奏不對啊!”
薩姆納隊長首先覺得踢得很彆扭。
激烈拚殺到第22分鐘,中國隊爆發型前鋒古廣明利用一個本來並不算太好的機會、把球停大了一些,然後一個急加速的狂奔啟動,居然甩開了紐西蘭經驗老到的中後衛阿爾蒙德,形成了單刀。
這是紐西蘭人從來都不適應的打法,因為他們在過去兩場交手中看到的,都是中國人在這種情況下直接放棄追球了。
阿爾蒙德已經30多歲了,他做好了今天要打持久戰的準備,所以要保持體力、優化分配,於是被此前的兩次交手經驗所欺騙,啟動就慢了。
門將按此前的經驗選擇了出擊。
但古廣明沒有如紐西蘭人經驗希望的那樣、繼續慣性地等待地麵配合進攻、或者是試圖繞過門將。
而是不尋常地選擇了吊射。
1比0。
“萬裡長城永不倒~千裡黃河水滔滔~”
看台上響起了非常整齊劃一的歌聲。雖然一開始隻有一半人左右整齊、其他七八千人是沒經過訓練的李家坡本地散戶。
但是那核心的五千人的歌聲音量足以壓過剩餘人的總合,加上還有軍號和軍鼓的帶節奏,所以剩下的人都濫竽充數整齊了起來。
古廣明一陣熱淚盈眶。
紐西蘭人急了,不再保存任何體力,而是瘋狂反撲,踢法也粗野起來。
又一次,當紐西蘭前鋒伍丁在前場麵對護球的中方後衛遲尚兵側背臟鏟時,看台上爆發出了憤怒的吼聲。
“fouler!b*tch!fouler!b*tch!”一句經過整齊劃一培訓的英語,或許是看台上數千人僅僅會的這一句英語,彙成怒濤海嘯,灌頂而來。
裁判猶豫了一下,心虛地吹了進攻方犯規,給了伍丁黃牌,中方後場任意球。
不過因為遲尚兵的暫時療傷處理,中方後方出現了一些組織缺口,在紐西蘭人的悍勇不要臉打法下,還是在上半場被扳平了比分。
暫時是1比1。隻不過紐西蘭人這次踢臟球付出的代價比他們在京城時還要慘重得多,為了這一個進球,多次進攻中他們又累計拿到了兩張黃牌,並且前鋒伍丁再次出現嚴重犯規,被吹下了場,隻能以10打11。
李家坡本地的裁判,顯然本來是沒什麼立場的,但是被主場情緒所影響後,對紐方臟球的吹罰尺度變得一律從嚴起來。
“沒關係,我們雖然拚了這麼多體力,但中國人體力肯定也會不支的。他們就不是身體素質型球隊,年紀平均比我們老3歲,這就是我們的優勢!大家趕快休息!繼續保持這樣的體力壓力,中國人會崩潰的!”
中場休息時,紐方主教練阿德謝德試圖用這種說辭瘋狂鼓舞士氣。
“教練,後半場我們隻有10個人打他們11,就算他們老了,也是我們先沒體力吧。”鄧肯和赫伯特這兩個最年輕的、才剛剛20出頭的紐國國腳如是訴苦。
他們顯然被對方的主場狂熱氣氛,以及與此前心理預期的落差所打擊,情緒士氣很是低落。
年輕人麼,心理素質差,最容易被外界因素乾擾了。
“不許亂說話!你們倆給我閉嘴!”助理教練凱文.福倫厲聲嗬斥那兩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