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美國人自然可以拉低“快速反應護僑”的門檻下限。因為美國是伊朗人質危機的直接受害國,他們這麼乾,國際社會想譴責都很難譴責。
相當於伊朗人刷新了一次文明社會的下限後,要其他所有跟美國所建國際秩序不對付的國家一起背鍋,一起承擔被突破下限惡意揣測和假想防衛的下場。
美國人隻要一句“我怎麼知道這個國家會不會跟伊朗一樣沒下限”,就動武了。
……
把葉紈所說的理論推演梗概捋清之後,就是如何形成一篇紮實的內部論文、或者說外交托辭的事兒了。
從想法,到落實到可以經得起國際社會推敲的嚴密外交辭令,還有很大差距的。
千萬彆小看這部分工作的價值。
可以這麼說,在1983年,要是哪個人能把上麵那番假象推演,落實成久經考驗外交文件黑話、遞交給美國總統,那絕對是至少價值千萬美元的學術成果。
這一點不吹牛,因為美國總統就需要這麼一份文件,來讓他“想出兵動武的時候,少花幾天時間跟國會扯皮、讓美軍反應速度更快”。
從經濟角度來算,能加速數天美軍軍事行動突然性的智力成果,得多值錢?
能第一個想出來,為總統分憂的人,如果是個美國公民,那麼給國務卿當個十年八年助理、成為智庫成員,絕對是沒跑了。
可惜顧驁不是美國公民,也不想當美國公民,他隻能用來換一點彆的利益——比如,原先設想好的,增加後續成果的公信力。
同時讓基辛格相信顧驁的其他預言,“堤防今年其他要向民豬化過渡的拉美國家,被蘇聯滲透的風險”,把這種“主動假象防衛”的使用範圍擴大化,在格林納達用完,再去阿根廷用一用,比如把激進盟黑成蘇左,拉一把阿右的正義檔。
然後顧驁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夾帶私貨,具體怎麼拉,李根總統不會過問的。
這也是美國傳統了。
就像尼克鬆,不會知道水門事件中,執行層的種種煞筆行徑。而且cia和fbi做事兒的時候,經常會用“先提出幾個更不靠譜的方案,讓上級否決,然後再提出一個不那麼靠譜的方案,換取執行”的手法。
因為cia和fbi本來做的就是驚世駭俗的事情,他們已經習慣了被否決了,幾十年發展下來後,cia和fbi的前沿執行層就習慣了,故意拿幾個不靠譜的先送上去被拒,以滿足“甲方不先拒絕乙方幾個設計方案就不舒服斯基”的心裡毛病。
而甲方往往在拒絕了幾個方案後,就不好意思再繼續拒絕了,這是心理學上的人類共性。
很多甲方讓乙方改了n稿設計案後,反駁欲被滿足充分了,說不定最後繞了一圈通過的就是一開始的設計初稿。
“水門事件”在執行層時,其實就是一次“本來還不太靠譜、還想用來被拒絕的鋪墊計劃”,不小心被通過了,導致的後續災難。
而這一次,要是cia的人執行海外滲透扶持任務時,也不小心烏龍了呢?
美國素來有讓cia幫國務卿執行海外秘密滲透的習慣。比如杜勒斯時代,杜勒斯本人是國務卿,他親弟弟就是中情局局長。杜勒斯兄弟是“聯合水果”公司的大股東,所以一旦有拉美國家搞土地國有化、侵害“聯合水果”公司的商業利益,杜勒斯兄弟就一個外交施壓一個秘密滲透,把對方的總統換掉。
比如,不小心把一個“本來作為一稿送給甲方看、準備被甲方拒絕的方案”,結果甲方突然腦抽實施了呢?
當然,這裡的甲方,明麵上是羅納爾多.貝內托總統,事實上決定和被啟發的人,有可能是已經下野的加爾鐵裡前總統。
更不可能有人知道,那些“就是準備滿足甲方拒絕欲”的腦殘預備案,究竟是從誰那兒來的。
因為cia辦事的時候,本來就不在乎這些“湊數ppt”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