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台確實是天鯤83年以前生產的,好老,遊戲還是吃豆人和炸彈人、坦克大戰——嗯,連字幕都是日語,明顯這是日版流過來的。難道是在曰本淘汰後返修的翻新機?”
“這幾台地球防衛者一看就是美版的翻新機,所有文字全部是英語。”
一番粗淺巡查後,顧驁首先看到了相當數量的天鯤過氣翻新機,同時也摸透了國內街機行業之所以投幣這麼便宜還能盈利的原因——人家買的就是二手機,說不定進貨價超便宜,所以單次投幣比美國和曰本同行便宜一大半都沒問題。
不過再往細裡看,顧驁又注意到了一些彆樣的東西。
他看到了一些家用機,也被擺在那兒,按盤數人工手動收錢,不光有天鯤的,也有任天堂的。
而那幾台任天堂的機器,幾乎清一色都是那些很血腥的、靠尺度取勝的遊戲。
雖然85年的科技水平也做不到多華麗的畫麵,所謂的血腥也就是番茄醬式的出血量畫麵奢侈一點、飆血鏡頭多拆分幾幀。
不過,即使是這種程度,對於當時的消費者,也是非常視覺享受了。
顧驁意識到,這都是因為如今這個世界,任天堂走不了天鯤式的“第三方供應商審查製”路線,不得不走跟天鯤相反的內容路線,所以變得越來越劍走偏鋒,以勁爆博取銷量。
除了任天堂之外,顧驁進一步發現了一些似乎既不屬於任天堂、但又跟天鯤似是而非的遊戲機。
他正要繼續刨根問底看個究竟,不過他這一行人隻看不玩的做派,卻讓街機廳老板有些警覺。
“喂你們到底玩不玩!你瞅啥?不玩彆亂瞅!耽誤人家做生意。”幾個外地南下的看場子人忍不住準備護主。
很顯然,是因為顧驁出門經常戴墨鏡,所以這些人也不認識。
顧驁也懶得跟他們起衝突,畢竟他是暗訪,而且眼下街機廳這種生意究竟是否合法,也沒個定論。按照法無明文規定即可為,人家也不算是壞人。
他旁邊的保鏢掏出一張100塊的外彙券,讓換硬幣,看場子的人立刻無話可說了。
顧驁一個眼色,他身邊的白人保鏢便順勢追問——當然,說的是生硬的中文,顧驁的美國保鏢跟了新雇主幾年,也學會不少漢語了。
“我在美國、曰本玩的街機多了,我們老板不玩雜牌——你這裡的街機,好像不光是天鯤和任天堂,還有什麼?這個雜牌是什麼玩意兒?”
因為街機廳裡光線昏暗,看場人一開始也沒注意到顧驁身邊的西裝猛男是個白人。此刻聽了那種所有字都是第一聲的洋腔洋調,才意識到是個老美,於是態度立刻也軟化了下來,連街機廳老板都驚動了。
“我們這兒都是最新潮的遊戲機,這個牌子是灣灣名牌,勝天遊戲機!”街機廳老板快步走過來,一邊給拿著百元外彙券買遊戲幣的老外遞煙,一邊解釋。
旁邊的顧驁聽了,卻忍不住想笑。
勝天遊戲機?灣灣名牌?
對於這個雜牌,顧驁也是認識的,因為後世大約93年以前,大陸很多消費者買的能運行八位機卡帶的遊戲機,都是灣灣勝天山寨的任天堂紅白機。
顧驁前世讀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家裡人也給他買過一個勝天,因為比任天堂便宜很多,大約是92年的時候,連n合1卡帶隻要500多塊錢人民幣。
勝天這個牌子也在大陸風生水起了兩年,大約到94前後,才被大陸二級山寨的“小霸王學習機”用更便宜的價格打敗了。
沒想到,這一世因為蝴蝶效應,灣灣山寨商傍名牌的決策,也從傍任天堂fc,變成了傍天鯤的家用機。
自己居然被灣灣電子商盜版了!
“這是盜版了美國名牌天鯤的山寨貨!什麼灣灣名牌!”他沉著、音量並不高、但非常堅定地冷嘲了一句。
不過也聽不出憤怒。
他知道街機廳老板是不懂什麼叫盜版的。
國內專利法才正式實施1年而已,商標法、版權法也才分彆兩三年。
顧驁知道,要懲戒已經買到貨的內地運營者,那是不可能的。眼下關鍵是從進口渠道下手。
他一直覺得,遊戲機在中國是個沒有法律規定的灰色地帶,而且原先國人也窮,玩不起,所以顧驁從來沒打過國內市場。他的機器都是在美國、曰本,乃至其他的第二世界國家賣。
沒想到,發達國家打遍天下無敵手,自己老巢卻被便宜的盜板貨做起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