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佑扶著文竹的手,朝著他的院子走去。
一過了拱門他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對著文竹囑咐道:“文竹,你去悄悄的聽一下,看看我額娘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懷疑曲太醫沒有對我說實話!”
曲太醫的話,太讓人懷疑了。
尤其那句看起來像是懷孕。
他堂堂一個太醫院的院正,而且是進退休的年紀,兒子做了副院正之一,孫子也在宮裡做太醫。
可是可以說是太醫世家,一個喜脈還能診斷不出來嗎?
又怎麼可能用一個看起來像來形容一個昏迷過去的嬪妃的身子呢?
還是當著太皇太後的麵來說的。
他的話就顯得不那麼的可信,讓他忍不住的產生懷疑。
要是真的是其他的事情,那又能是什麼病情?讓曲太醫當著太皇太後的麵來撒謊呢?
有可能是牽扯到宮中的一些肮臟之事,太皇太後不想讓他知道罷了。
想到這裡,他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他用手捂住有些怦怦直跳的心口,仿佛又回到了在加護病房的身體。
文竹聽了胤佑的話,有些不情願,他家主子的臉色難看的的不行,他這會兒豈能把人扔下,自己去探聽消息?
隻是他家貝勒爺的命令他也不能違抗,想到這裡,他對著胤佑道:“奴才先把爺您送過去,等會兒再回來打聽就是,您這樣,奴才不放心。”
他是真的不放心,這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臉色蒼白的仿佛立馬就能昏迷過去,他萬一在他不在的時候暈倒了,該怎麼辦?
胤佑知道文竹的想法,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威脅的道:“去,趕緊去,要不然我以後出門都不帶著你了,就帶著文傑,有好吃的也給文傑吃。”
說到這裡,他看著文竹臉上那不為所動的樣子,又繼續道:“快去,我沒事。就是剛剛跑的太快了,心裡又擔心我額娘,這才有些胸悶,我坐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等著你就是,去遲了他們可就說完了。”
說完,他走到了涼亭的桌子跟前,坐了下來。
文竹看著胤佑的動作,這才放下心來,他有些但有的的道:“那爺在這裡等著,奴才去去就回,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你就大聲喊一聲,奴才也能聽得到。”
胤佑聽了,對著他擺了擺手道:“好的,快去吧。”
文竹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往回走去。
太皇太後聽了曲太醫的話,臉上的神色微微地一怔,瞬間變得冰冷了起來。
她守著這個後宮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下毒。而現在成妃被人下毒了,還被曲太醫給檢查了出來。
想到這裡,太皇太後對著曲太醫沉聲問道:“成妃中的什麼毒?”
曲太醫聞言,對著太皇太後拱手道:“回稟太皇太後,成妃娘娘中的毒比較罕見,這種毒對身體的危害不大,卻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喜脈。要不是微臣曾經遇到過這種脈象,恐怕也被騙了。”
這種脈象看起來是喜脈,要是沒有經曆過的太醫,恐怕就確診是喜脈了。
隻是懷胎十月之後,卻生不出來孩子的話,這對一個在宮裡的女人來說,恐怕麵對的就是失寵,或者比失寵更加嚴重的就是巫蠱之術了。
到時候淳貝勒可能也會受到牽連。
畢竟淳貝勒從小,就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太皇太後聽了曲太醫的話,一抹寒芒快速的從她的眸子裡閃過,這看似沒有任何危險的毒,卻是針對小七來的。
要是真的是劇毒,想要成妃的命,她還能從後宮排查,但是現在針對小七的話,她連前朝也要排查一遍。
畢竟皇上從一開始就對著諸位大臣的時候,絲毫不避諱對小七的寵愛。
這樣一來,就要給皇上說了。
畢竟前朝的事情,還得有皇上來處理才行。
想到這裡,她對著曲太醫道:“這事情不要外傳,除了咱們這些人,誰都不能知道,哀家倒是要看看,是誰的手這麼長,竟然想要動哀家的小七!”
說罷她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曲太醫道:“一會兒就說成妃有懷孕了,給她開安胎的方子。”
曲太醫明白太皇太後的意思,這次也是成妃的運氣好,要不是太皇太後在這裡,他身為太皇太後的專屬太醫,是不可能來給成妃娘娘看診。
要不是他來,他相信這宮裡沒有幾個能看出來成妃娘娘的脈象是中毒。
到時候這環環相扣的下來,恐怕就是淳貝勒再得寵,也會讓皇上和太皇太後相信這是巫蠱之術。
淳貝勒和成妃就完了。
想到這裡,他對著太皇太後躬身道:“是。”
太皇太後轉頭對著秋微和顏悅色地道:“秋微,等成妃醒了之後,你把事情給她解釋清楚,這件事哀家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那個不長眼的,敢在後宮裡作妖。
秋微聞言,對著太皇太後感激的道:“多謝太皇太後。”
說著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太皇太後叩首道:“奴婢替我家主子叩謝太皇太後。”
她心裡不免有些慶幸,要不是太皇太後在,這曲太醫也來不了,她們可能就是真的當做普通的又孕來處理了,畢竟她家主子這麼多年都沒有身孕。
這突然有了身孕還不得小心翼翼?
皇上和太皇太後也定然是欣喜,對她家主子各種賞賜。
懷孕的時候有多麼的開心,這生孩子的時候就會有多麼的失望,爬的越高跌下來的時候就越疼。
到那個時候她簡直不敢想象,她家主子會經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