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蛋糕店裡,黃昏未降,窗戶倒映的橘黃光線勝似黃昏。
葛飛靈馬上摘掉耳機,秒掛電話。
他居然能用徐柔的手機打過來?
這個認知瞬間讓她慌了。
葛飛靈怔怔盯著屏幕的聊天界麵。
沒幾秒,他又打來,堅持的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媲美。
行。
這回葛飛靈做好應對策略,冷靜地接下。
“你是?徐柔呢?”她睜眼說瞎話。
電話那頭的男生低低笑了一聲。
“不知道我是誰乾嘛掛我。”他忍著笑意說。
簡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葛飛靈:“…手滑了,有什麼事?”
“沒事啊。”他輕輕地講,“隻是想問你,我送給你的東西,怎麼會在彆人那裡?”
目前沒聽出他有動怒追究的傾向,而且跟前幾天的高冷截然不同。
她開始感覺頭疼,對方能摸到她這邊,估計事情敗露得差不多了,可他的態度匪夷所思,不問她到底乾過多少壞事,反而耿耿於懷一個發夾?
“可能被她偷了吧,我隨手塞口袋裡。”拒不承認。
“那我再給你買一個好不好?”他好像信了又好像沒信,咬緊珍珠發夾不放。
“……隨便你。”
葛飛靈雙手支在桌上,閉眼,煩意蔓延。
“你明天有空麼,最近影院上映……”
她想也不想地打斷:“高三沒資格看電影。”
景浣又笑,說:“我家有影音廳,學習更要勞逸結合。”
他聽不懂人話?葛飛靈惱得很。
“……不看。”她快速找了個借口,“我還有事先掛了。”
“你連最後的朋友也不要了嗎,騙了這麼多人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葛飛靈握著機殼一緊。
她就知道。
這人比她還狡詐,不到最後不會亮出底牌。
“那你想怎樣。”她後悔沒早點掐斷通話。
聽他的說法,徐柔應該還被蒙在鼓裡。
她不能跟徐柔鬨掰,自己的底細被了解得一清二楚,徐柔想報複她易如反掌。
那頭靜了兩秒。
他藏起不易察覺的貪婪,反問:“我想怎樣都可以嗎?”
葛飛靈抿著唇,壓下懟人的衝動,回:“你先提條件。”
他的音量忽然低了幾個度。
“當我女朋友好不好?”
……
一般來說,這種“好不好”的句式,葛飛靈習慣性回答“不好”。
幾乎不用想,能用這句式的多數要占她便宜。
但現在的情況容不得她說不。
葛飛靈沉默了十幾秒,對方始終很有耐心地等。
半響,她終於回複:“…讓我考慮一下,周一給你答複。”
“好。”
僅僅是這樣的答案,他似乎已經心滿意足了。
通話和平地結束,時長共九分零五秒。
景家彆墅內。
午後的陽光燦爛,照耀著每一株蓓蕾。
景浣將徐柔的手機物歸原主,放回女生的帆布包。
先前的惆悵一掃而空。
儘管方式不恥,可他一邊愧疚一邊難以自控。
實在等不及。
害怕某一天有人捷足先登。
爸說得對,他還沒追到手,痛苦的終歸是他。
所謂的歉意隻停留了一秒,很快如雲般消散。
他嘴角微揚,走進廚房。
“小柔,來,我教你和麵粉。”江婉姝熱衷於做老師,興致勃勃地教徐柔。
“媽。”景浣走到母親旁邊,低喚一聲,本就不夠專注的徐柔被勾去魂兒,癡癡地望向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