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他每次離開她去準備去乾嘛的時候,她才升騰起微小的欣慰。
她很愛這種時刻的他,有點享受這種他離她而去的感覺。
葛飛靈靜靜地分析了自己一會兒,得出自己更喜歡暗地裡關注他的結論。
一如高三下學期她整天做的事。
可惜在一起後,這樣的時刻並不多,景浣巴不得24小時和她黏一起。
像她這樣性冷淡的人,似乎更適合默默關注彆人的情感付出。
要達到景浣對她的那種程度就不可能。
“我買了啤酒、白酒還有紅酒,你沒說要哪種所以我都買了。”
不超十分鐘,景浣拎著兩袋沉沉的塑料袋,朝她走過來。
他笑得好開心。
葛飛靈不自覺被他感染,唇角生硬地動了動,也跟著微翹。
景浣難得見她露出溫柔的笑意,他將兩袋子集中一隻手,空出一隻手示意:“來,牽著,我們回家啦。”他寧願一隻手過度負重也要牽她。
葛飛靈霎時鼻子一酸。
淚水在眼眶打轉。
她在為他即將遭受的陷阱而難過。
不僅僅因為她好久沒聽過家這個詞了,還因為他越好顯得她越壞。
彆再對她這麼好了,她不值得。
她永遠不可能值得的。
而他值得更好。
葛飛靈偏過頭一些,牽住他溫熱的掌心,極力忍住眼淚。
回到房子,打開門,橘帥應該已經睡了。
趁景浣將多出的啤酒塞進冰箱,葛飛靈去次臥確認了一遍。
橘帥跟她一樣,也是可憐沒人愛的孩子,來了這兒以後總是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
葛飛靈輕輕帶上臥室的門。
“她睡了,我們聲音小點。”葛飛靈拉出椅子,慢慢坐下。
景浣一向做事不緊不慢,點頭應好,去廚房拿出消過毒的玻璃杯,用開酒器撬開酒瓶蓋子。
他先開的是紅酒。
剔透暗紅的液體緩緩倒入杯子,玻璃折射的光芒襯得酒水格外漂亮。
葛飛靈推過去讓他先喝。
景浣沒碰杯子,反握住她的手,講:“我酒量很差的,怕是喝完我就倒了。”
“真的嗎?我不信。”
景浣笑笑,正要接過酒印證,她又收回去,端起杯子一飲而儘。
“我來喝就好…”景浣一驚,擔心她承受不了。
葛飛靈吞完,唇瓣沾上紅酒,唇色暗紅而誘人。
“我酒量也不好啊,扯平啦。”
景浣眼神微暗,重新替她又倒了一杯,這回滿滿當當。
片刻,葛飛靈的臉頰很快浮起兩片酡紅,她身子微晃,擋住他的酒:“我不喝了,到你喝啦。”
“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喝醉酒會學我說話。”景浣坐得離她很近,很方便抱住她傾斜的腰,低聲說。
葛飛靈搖頭否認:“我不是,我沒有。”
她搖著搖著往他懷裡撞。
真醉了。
景浣心跟著醉,前一秒冒出灌醉她的念頭很快消失。
她的酒量怎麼比他還差。
景浣把杯子裡的酒喝了。
冰涼的液體入喉。
“對了…”葛飛靈掙紮地抬頭,半眯著眼,“我有一句話要跟你說。”
“嗯,什麼話?”
葛飛靈拿過酒瓶,又倒一杯,景浣來不及阻止,聽她說:“長痛不如短痛。”
景浣被酒精綁架了稍許理智,暫時智商不在線,眨著眼沒聽明白。
她也不打算解釋,正想再灌他一杯,他又自曝:“我也有一件事要說。”
葛飛靈的動作一頓。
“那個女孩,找我借過錢,我怕你攬在身上,就沒告訴你。”景浣帶著愧疚。
“…沒關係的。”
葛飛靈跳過無關緊要的細節。
反正橘帥也是她打算扔給他處理的。
她將腦袋輕輕枕在他的肩,遞過杯子:“你再喝一杯吧。”
景浣想也不想地接過去,喉結上下滾動,喝得一滴不剩。
隨後,不超五秒,他慢慢閉上了眼。
葛飛靈起身,扶住他的胳膊,緩衝了一下他倒下桌的速度。
此時她眼神清明,瞄了一眼手機的時間。
……
第二天早上。
晨曦的陽光照進次臥,景浣眼皮感受到光線的刺痛,他睜開眼。
窗簾顏色……
這不是他主臥的房間。
一旦清醒意識到這個,他馬上側過頭看枕邊人。
瘦小沉睡的女孩,短發雜亂。
不是葛飛靈,是橘帥。
儘管身上的衣服完整…
景浣立刻起身,不小心把床邊的手機弄掉,“啪”地一聲掉落地。
也是這時他才發現,臥室的門沒關,透過敞開的房門,可以看見客廳裡趴在桌上的纖細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