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們歡呼,直奔籃筐。
往常自由活動的時候,女生都會選擇回教室,或者結伴在校園內散散步。
但今天情況有所不同,女生就沒幾個走開的,三三兩兩站在籃球場周圍聊天。
“她們都在看邊贏。”周宜楠小聲跟雲邊說。
雲邊低聲“嗯”了一聲,眼睛都沒往籃球場方向瞟,看似對邊贏相關的話題毫無興趣:“我要回教室了,你呢?”
周宜楠本來也想看一會帥哥打籃球的,聽到雲邊要走,她也隻能遺憾著陪同:“走,我也走。”
臨城五中的體育課是幾個班一起上的,比如高二四班就和五班還有六班上同一節課時,不過由不同的老師帶隊,各班互不乾擾。
六班比四班散隊晚些,盼星星盼月亮等到體育老師說自由活動。
比起彆的女生的含蓄,隻敢遠遠看著邊贏打籃球,戴盼夏就直接多了。
周宜楠走著走著回頭看一眼,義憤填膺地告訴雲邊:“戴盼夏幫他拿校服外套!雲邊你真的不管管嗎!”
雲邊加快了腳步,她隻想逃離背後的喧鬨。
她知道周宜楠是好心,但是她實在不想一直聽到邊贏的消息:“宜楠,你以後不要跟我提他了。”
在教室自習的時間過得飛快,臨近下課,雲邊和周宜楠及教室裡其它零星幾個自習的人打算一起回操場,每節體育課最後,體育老師都要點名。
語文老師匆匆趕來,看到教室有人,她“咦”了一聲:“有人?正好,省得我寫板書。”
她把分成兩部分,呈十字交叉的默寫紙遞給剛好也在的語文課代表,其中一遝很厚,一遝隻有薄薄幾張:“錯一兩個字的就算了,讓他們回去錯幾個全篇抄幾遍。”
“雲邊,《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都默不出來不應該啊。”語文老師佯裝虎起臉責備雲邊,“你和邊贏來我辦公室重默,放學後我還得開會,你倆抓緊時間。”
雲邊低頭做出羞愧的模樣:“知道了。”
回到操場,雲邊遠遠看到籃筐下的幾個人,其中邊贏很顯眼,因為隻有他一個人穿的是高三的校服,顏色和高二不一樣,而他的校服外套,入周宜楠所說在戴盼夏那裡,戴盼夏堂而皇之站在離他很近的地方,為他搖旗呐喊。
下課鈴響了,打得火熱的男生們好不容易才中斷火拚,過來集合點到。
體育老師宣布下課,但男生們打球沒儘興,還要繼續下半場。
放學了一響顏正誠就跑了下來,對著邊贏就是一聲賤嗖嗖的“學弟”,遭到邊贏的打擊報複。
顏正誠也加入籃球隊伍。
雲邊遠遠看了一會,確認他們一時半會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她慢吞吞走過去。
哈巴看了她,顏正誠也看了她,唯有邊贏隻管打球,完全沒給她眼神,雲邊不懂籃球,但她一個行外漢也看得出邊贏的打球方式特彆凶殘,每個動作都氣勢洶洶,一起的幾個男生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戴盼夏也在旁邊等著,依然抱著邊贏的衣服,不友好的眼神大老遠就鎖定雲邊。
雲邊視若無睹,在合適的距離停下來站定,叫道:“邊贏。”
這是雲邊第一次對著邊贏直呼其名,她從前都是叫他“邊贏哥哥”的。
邊贏捧著籃球專心致誌穿過人群圍堵,跳起完成一記扣籃,然後才看她,神情淡漠。
“語文老師讓去辦公室默寫。”
雲邊說完,扭頭就走。
反正話她帶到了,任務完成,他聽不聽是他的事。
夕陽反射在樓梯建築上,些許刺目,邊贏微微眯起眼,看著雲邊的背影走遠。
站了會,他意興闌珊地跟球友們告彆:“我先走了。”
走了幾步,背後戴盼夏追上來:“不輸,你校服。”
邊贏這才記起還有校服這茬,那天戴盼夏來網吧找他表達心意,他沒法對她說什麼狠話,態度還算溫和,戴盼夏從中受到鼓舞,對他愈發熱情,剛才他一脫校服,她就主動把他的衣服拿了過去,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也不好不給她麵子讓她還回來,就任她拿著了。
“謝謝。”邊贏接過校服,疏離地道謝,把話說明白,“以後彆這樣,彆人會誤會。”
反正已經告白過,戴盼夏破罐破摔,練就了一副厚臉皮:“我不介意被誤會。”
“但是我介意。”
雲邊一個人走了半道,在進拐角處用餘光觀察邊贏有沒有跟上來。
跟上來了,但是和戴盼夏一起。
她走得更快些。
在教室稍微等了一會,等到邊贏回來。
運動過後他出了一身的汗,外套沒穿,胡亂搭在手臂上,來到自己座位前,桌上擺著那張畫了個大“×”的默寫紙。
汗還在往下滴,他沒有紙巾,撩起衣服下擺擦臉上的汗。
半身赤//裸的皮膚露出來,少年精瘦的腹部上陳列著幾塊腹肌,鋪了一層薄汗,亮晶晶的,更加撩人。
雲邊忍住給他紙巾的衝動,拿過語文書和筆紙,率先前往辦公室。
倒是一條過道之隔的女生遞了兩張濕巾給邊贏:“擦擦吧。”
邊贏眼睛瞥見雲邊抽屜門口就是整包的“德寶”,大喇喇展示著,他一瞬間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不爽,勉強維持禮儀說了句“不用”,也拿上語文書和筆紙跟上去。
語文老師在,但是已經沒時間監督他們兩個默寫。
“互相監督,互相批改,不許作弊,不許放水,明天上課我抽你倆起來背。”留下這句話,她拿上會議記錄,匆匆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