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親看兒子,越看越喜歡。
第一天當老父親,心情比較激動。
他已經很克製了。
*
第二天的哈巴依然沒能克製住自己老父親的激動心情。
還是怎麼看邊贏怎麼喜歡,喜愛之情需要宣泄,所以時不時刷存在感。
“不輸”,“不輸”,“不輸”……雲邊真的要瘋了,她滿腦子都在回蕩著邊贏的外號。
她現在就跟隻驚弓之鳥似的,哈巴一動,她的心就會猛地吊起來。
一天漫長的時光熬到下午第三節課,是嚴律的數學課,嚴律特意花了半節課來安排說公開班隊課的事宜,說有哪些聽課老師,說自己將如何安排那45分鐘課時,耳提麵命讓全班同學配合他。
這種非學習時間,哈巴沒有影響彆人學習的擔憂,所以放心大膽搞活躍。不管嚴律說什麼,他都能找到話題跟邊贏聊兩句。
說得嚴律都瘋了,嚴律本來就因為公開課壓力山大,緊張得連續兩天沒怎麼睡好,再讓哈巴一念,嚴律就跟個火藥桶似的炸了:“巴度!來,你上來講!下節課也歸你講,我給你當學生,以後叫你一聲巴老師,行吧?!”
哈巴又是給邊贏當爹,又是給嚴律當老師的,這兩天他的輩分升得也忒快了點。
他伏低做小,做了個“您請”的手勢,示意嚴律繼續。
全班竊笑。
雲邊聽到邊贏也在後麵短促地笑了一聲。
他應該是撐著手肘靠在桌上,離她很近,笑聲像羽毛,拂過她的耳畔,癢得折磨人。
嚴律這才繼續說下去:“遊戲環節的第二個遊戲是傳話筒,傳話筒應該都會玩吧,我給每一列第一排同學一句話,然後依次說悄悄話傳到最後一個,看哪一列的還原度最高。”
雲邊:“……”
因為這個傳話筒遊戲,她後半節數學課也一直沒法集中精神。
她本來還想著大不了離遠一點,聲音大一點,應該也犯不著有什麼近身接觸。
結果等到正式公開課的時候,嚴律加了一個附加條件:“不能說得太大聲讓旁邊旁邊彆組同學聽出來,互相舉報,被彆組聽出來的組直接淘汰。”
雲邊:“……”
嚴律大概是猴子派來折磨她的。
遊戲開始,嚴律發給每個第一排一張紙,第一排默背下來以後,說給後桌聽,後桌再把他們聽到的依次往後傳。
雲邊他們組的傳話內容是“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算是很簡單的傳話內容。
雲邊轉身,麵向邊贏。
這是邊贏轉到她們班以後,她第二次回頭。
葉昂然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監督中,雲邊猶豫一下,雙手攏住嘴巴,稍稍靠近邊贏。
立刻聞到他身上淡之又淡的香味,他住在外麵,香波也換了,不是從前那個味道。
她壓低了音量:“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邊贏:“啊?”
沒聽清。
雲邊隻得再靠近點,重複一遍。
邊贏:“聽不清。”
雲邊更靠近一點,手已經近到快要碰到他的側臉:“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
邊贏還是表示沒聽清。
一直到彆組都傳完了,他倆還沒結束。
全班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倆人身上,嚴律在講台上催促:“時間有限,抓緊時間啊。”
雲邊放棄了,轉了回去,她有十足的理由懷疑這個人不用功讀書,壓根不知道這句耳熟能詳的定律。
她儘力了,輸了不怪她。
邊贏這才轉身麵向他的後桌。
各組公布答案,雲邊做好了他們這組慘敗的打算,估計最後的同學要麼瞎編要麼直接棄權,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他們這組的答案是完全正確的。
也就是說,邊贏根本就是聽清了。
他到底是哪一遍聽清的,如果之前就聽清了,後麵又為什麼裝作沒聽清。
這些問題都是庸人自擾,她不想思考,但又忍不住思考。
嚴律給各組的詞是各個科目的口訣,各組難度參差不齊,最難的一組是地理組的“亞非界河蘇伊士,運河穿過埃及境,南北美洲巴拿馬,運河把此分兩邊”,自分班以後,理科班將近一年沒上過地理課了,早把知識點忘了個一乾二淨,連第一個同學都沒能背全台詞,更彆說後麵的人,傳到最後已經是四不像,一個字都沒對上。
雲邊她們這組的答案一說出來,就遭到了彆組的強烈抗議。
“他們好簡單。”
“不公平!”
“這個誰都會,聽清一個字就能猜整句了!”
最終,在全班絕大部分同學的要求下,嚴律宣布進行第二輪傳話筒遊戲。
雲邊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這非人的折磨居然還要來第二輪。
這還不是最絕望的,最後排有學生提議:“剛才從前往後,這遍從後往前唄!”你是天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