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雲邊,徹底解脫了。
以後再也不要因為他似是而非的曖昧舉動失眠了。
班裡的人已經差不多到齊了,邊贏也已經在了。
她出現在教室門口的那瞬間,他就抬起頭來。
兩人對視,雲邊麵無表情地挪開目光。
早讀一結束,嚴律組織班裡學生把座位布置成考場。
左右位置得散開,前後位置基本保持不變,不過8列座位要縮至6列,勢必有一部分學生得往旁邊插座位。
拖動位置的時候,雲邊注意到邊贏跟著她拖位置,沒打算跟她分開。
這很正常,前後桌基本不會有什麼變動,但她現在隻想離他越遠越好。
他怎麼能一邊跟戴盼夏好,一邊跟她搞說悄悄話親耳垂的曖昧。
從前至少有理由,想趕走她媽媽,但現在又是為了什麼。
她很想揪著他的領口質問一句“為什麼要這樣玩弄我,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但她的尊嚴不允許,因為問了就代表認輸。
在周宜楠把位置拖好之前,雲邊說了句“等我一下”,就把自己的座位插進了周宜楠前麵。
邊贏對著自己麵前空蕩蕩的位置沉默片刻,替補上去,他拖動桌椅的動作很粗魯,明顯帶著火氣。
第一門考試是語文,雲邊與自己不斷發散的思維做鬥爭,像艘不斷漏水的船,拚拚湊湊,拆了東牆補西牆。
一題題做下來,來到默寫題,第一題便是《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的詩句:“斜陽草樹,尋常巷陌”,她提筆寫接下去的詞句:“人道寄奴曾住。想當年……”
一滴眼淚砸下來,砸到答題卷上,將她的字跡暈開。
雲邊茫然抬手,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
兩天時間在緊鑼密鼓的考試中過去。
雲邊後來又看到過戴盼夏,她穿回了自己的校服。
不過這一切與她無關,她真的不想再管,不想再聽到看到任何有關邊贏的消息。
考完試暫時能夠鬆一口氣,再加上各任課老師因為沒上課,作業布置得比平常的周末少,所以麵對即將到來的周末,大家格外興奮。
把桌椅拖回原樣的時間裡,班裡狼嚎鬼叫。
語文老師過來,被震得耳膜發疼,斥道:“都叫什麼,高考完了?”
已經是放學時間,學生們一點也不怕她,幾個男生嘻嘻哈哈跟她開玩笑。
語文老師來到邊贏旁邊,費解地皺起了眉頭:“邊贏,你到底怎麼回事,《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還沒背出?”
語文是最早考的一門,試卷已經批改完畢,現在都分發到各班老師手中了,語文老師查看班裡學生考試情況,發現邊贏《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的默寫是空著的。
邊贏不答。
語文老師有點生氣:“我不是叫你到雲邊那裡去背嗎?你去背了沒有。”
“沒有。”邊贏不假思索。
語文老師更氣了:“為什麼沒有?”
“她沒讓我背。”邊贏說。
語文老師理解成了“她不讓我去她那背”,疑惑地看雲邊一眼,但沒說她什麼,畢竟書是給自己讀的,就算雲邊不樂意管他,他自己也應該背出來。
他還告狀?
他自己怎麼不來找她背?
還得她求著他背了?
不對,他應該去找戴盼夏給他背。
雲邊的火氣“蹭”地躥了上來,轉身麵向語文老師:“老師,我學習很忙,沒有時間管彆人的默寫。”
話雖然說得不近人情,但也情有可原,重點高中本來就課業繁重,換了平時語文老師也不會麻煩學生,上回讓兩人互相檢查結果出了差池,而且課文比較短,她才交給雲邊。
這會她當然是責備邊贏:“她不讓你背你就沒法背了?”
邊贏一句“對啊”硬生生咽回去。
語文老師一會還得開會,這會沒空收拾邊贏,隻能說:“下周一早自習下課到我辦公室默寫,再默不出,你這個學生我是沒法教了!”
說完,她匆匆走了。
雲邊把最後幾本書塞進書包。
邊贏把她叫住:“雲邊。”
雲邊轉頭看他。
他臉色很不自然,像經過了一場天人交戰,最後誰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似的,把語文書反過來麵朝她,眼睛也不肯看她:“我現在背給你聽。”你是天才,:,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