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巴炯炯有神的眼神鎖定她:“你怎麼知道?”
周宜楠神色慌亂一下,很快鎮定下來:“那個誰,九班那個誰不是喜歡你嗎?”
“那種不算。”哈巴不屑。
家境優渥也是個吸引女生的點,時不時有女生向哈巴示好,但真情不足,彆有目的,哈巴堅決不當錢多人傻的冤大頭,再漂亮都不帶多看人家兩眼。
問清楚邊贏的情況,哈巴又回去籃球陣營了。
周宜楠看著他的背影,問雲邊:“你們兩個打算一直瞞著哈巴嗎?”
雲邊歎氣:“我也不知道,讓邊贏去搞定吧,我實在沒轍了。”
“你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周宜楠打趣。
雲邊笑起來,不承認:“什麼啊。”
*
放學回家,雲邊一個人待在房間,興奮和欣喜沒了乾擾,肆無忌憚從隱蔽的角落湧出。
她有種不真實感,曾以為老死不相往來的人成了男朋友,曾以為不可能修補的裂縫在互相喜歡麵前成了小溪流,抬腿就能邁過。
感性又一次淩駕於理智之上,麵對他的時候,她好像總是在感情用事。
但是跟喜歡的人在一起真的好幸福啊,她這輩子都沒有這麼開心過,嘴角上揚的弧度怎麼都壓不下去,滿心滿腦子都是他的名字和他的笑臉。
才放學那麼會,她就開始想他。
但邊贏還沒給她發消息。
雲邊裝模作樣矜持地等了三分鐘,決定主動出擊。
先空著:「回家不許玩遊戲」
文字看起來凶巴巴,事實上她滿臉的竊笑。
邊贏很快就回了。
邊不輸:「還沒到家」「玩了會怎樣」
先空著:「我也不知道,你試試」
過了五六分鐘,邊贏打了電話過來。
“你到家了?”雲邊問。
邊贏把書包放到書桌上,逗她:“嗯。”
雲邊疑惑:“你怎麼那麼晚才到家。”
邊家老宅並不很遠。
“雲小邊,你在查我崗嗎?”他在電話那頭笑。
雲邊臊得慌,臉一下子紅了:“查你個頭,不說拉倒。”
邊贏止了笑,說正事:“跟哈巴在一塊。”
雲邊輕輕“啊”了一聲,沉默片刻,問:“他怎麼說呀?”
“說替我們開心。”
聊到哈巴,氣氛有點沉悶。
不過很快就衍生出彆的話題,剛在一起的人黏得恨不得二十四個小時待在一起,隨便一聊就過去了半小時,邊贏那邊喊他吃飯,通話才意猶未儘地停下來。
邊贏說:“不讓我打遊戲,自己影響我學習,這時間都夠我打一盤遊戲了。”
雲邊那個氣啊,一下把電話給掛了。
邊贏給她發來微信:
「周末一起去圖書館嗎?」
先空著:「不打擾你打遊戲了」
邊不輸:「打遊戲不好,我不夠自覺,需要女朋友監督」
第二天是周五。
邊贏除了把雲邊的椅子往後拖過來靠到他的桌子上,彆的什麼也沒乾,兩個人維持著普通前後桌的關係,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數次看著邊贏目不斜視從旁邊走過,雲邊自己都有些詫異,不說的話誰能想到,他們兩個在談戀愛呢?
裝作不熟,好像是與生俱來的默契,地下戀情十級成員吧他們兩個。
放學回家,因著周末的緣故,電話打得久了點。
發現的時候已經半夜兩點多了。
雲邊覺得這麼下去不行,肯定會影響學習,有必要製定規矩:“我們每天打電話不能超過二十分鐘,周末可以適當放寬。”
邊贏由著她折騰,好笑道:“多適當?”
雲邊想了想:“一小時。”
“才一小時,那我兩天看不到你想你怎麼辦?”
他逗小孩似的口吻,在寂靜夜裡撩撥她脆弱神經,雲邊的臉一下子燒得慌,她把臉埋進枕頭裡,佯裝淡定:“圖書館不是能見到我。”
“每個周末都陪我去圖書館?”
雲邊在枕頭裡發出一聲嗡嗡的“嗯。”
邊贏還是不滿意:“你有時候要回錦城。”
“回錦城可以再適當多一點電話時間。”
“多適當?”
他們像兩個初次擁有自己房子的人,興致勃勃地對每一個角落進行規劃。
沒營養的對話又樂此不疲地持續大半個小時。
睡眠不足,但第二天雲邊還是很早就起來了。
一晚不見,甚是想念。早點去圖書館就能早點見到他。
邊贏也很早,兩個人在早餐店吃完早飯,是圖書館開門後第一批進入的人。
館內空蕩蕩,座位任選。
選好座位,雲邊又製定規則了:“要好好學習,不能分心。”
邊贏好好學習了二十分鐘左右,起身去廁所。
沒過多久,雲邊收到他的微信,叫她也去廁所一趟。
雲邊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過還是依言前往。
圖書館的廁所分為男廁女廁和無障礙廁所,無障礙廁所給殘疾人使用,因為是坐廁,很少有人進去,常年空著,雲邊路過無障礙廁所的時候,裡麵伸出一隻手,把她拖了進去。
她先是嚇了一跳,看清是邊贏,心還來不及落地,就被提得更高。
邊贏箍著她的臉,低頭吻下來。
她腿軟得站不住,一瞬間靈魂出竅。
等意識歸位,僵硬的肢體漸漸軟化,視線恢複清醒,她看清他那雙依舊侵略性十足的眼睛。
讓她心驚。
這個人,為什麼接吻不喜歡閉眼睛。電視劇裡彆人接吻都是閉眼睛的。
雲邊被他看得不自在,自欺欺人地伸手蒙住他的眼睛。
感受到邊贏終於乖乖閉眼,睫毛在她掌心裡麵掃過,折磨人的癢。
這一次,雲邊遵從了自己的本能,鬆開牙關任他闖入,攀著他的肩膀,笨拙地給他回應。
他像精兵攻破城門,鐵騎要踏遍每一寸領土。
唇齒交纏的曖昧水聲在密閉的空間裡格外清晰,聽得她越發麵紅耳赤。
外頭偶爾有人走過,說笑聲,腳步聲。
沒有人知道這扇門後發生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