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這裡沒那麼多回。”雲邊不甘示弱, “剩下的就不知道你找誰親的了。”
邊贏:“誇張手法不懂?”
雲邊:“不懂。”
扯了半天,等掛掉電話,雲邊還是定了兩張去錦城的高鐵票。
第二天傍晚是家長會, 雲邊去籃球場充當的臨時停車場接到雲笑白,去教室路上,她們碰上邊贏。
在雲笑白麵前, 雲邊和邊贏都得收斂到極致,麵對麵站著, 不能多看對方,也不能不看對方,不能太冷淡, 也不能太熱情。
所幸兩人還算默契,彼此都掌握了火候。
“有人給你開家長會嗎?”雲笑白問。
邊贏說:“沒有。”
“那我就幫你也一起開掉了。”雲笑白不忘征求邊贏的同意,“可以嗎?”
邊贏對待雲笑白的態度對比從前已然是天上地下, 不說彆的, 雲笑白光是未來丈母娘一個身份,都夠他吃一壺的了。
更何況,雲笑白到這種時候還願意管他,他感恩不儘。
“謝謝阿姨。”
雲笑白在家長會上把雲邊和邊贏兩個孩子的情況都一一留意著,等到結束, 她把邊贏和雲邊的成績單都收進了自己包裡,她要找個看似不經意的法子讓邊聞看到。
邊聞嘴上不說, 但心裡一直放不下邊贏, 讓他看看邊贏的近況, 他能心安很多。
家長會結束以後,雲笑白送雲邊去高鐵站。
邊贏陪著雲邊在錦城待了一天,周六下午, 他又匆匆趕回臨城。
晚上有場家族聚餐,他要過去。
上回喜宴上所有的生物樣本都與他不匹配。
邊家的親戚裡麵,有些稍微遠點的不走動,有些已經過世,有些不抽煙,有些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在臨城,很難拿到生物樣本,他隻能挑能拿到的先拿。
臨近分彆,雲邊再度問道:“你真不要我陪你去啊?”
“你彆去了。”邊贏摸摸她的腦袋,“我怕你被彆人打。”
上回喜宴,她除了拿來兩個煙頭,還給了他兩個人的頭發,戰鬥力驚人,並且附帶任人物照片,準備得麵麵俱到。
邊贏不用動腦子都能想象到,她無非是拔了人家的頭發然後扮可憐裝無辜昏過去,這種損招用一兩次也就算了,繼續下去遲早露餡。
新的樣本依然一無所獲,沒有人是他的生父。
邊贏拿著一遝清一色否認親自關係的鑒定報告,不可否認,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真的覺得疲憊到想要放棄。
但也隻是一瞬間,他還是想知道自己生命的起源是什麼,到底是誰的孩子,是誰讓母親踏出禁忌的步子。
他打算下次把十□□年前隻有十四五歲的那些個人也算進來,總之不放過任何可能。
計劃尚未實施,鳳凰花已經盛放,高三學生迎來高考。
顏正誠畢業了。
男生們不興哭哭啼啼那套,所有的不舍和祝福都雲淡風輕地融在酒杯裡,高考前夕,顏正誠約邊贏他們一起吃晚飯,邊贏要帶雲邊,雲邊找了個借口沒去,好讓他們兄弟三人說話自在點。
第一次談戀愛,雲邊其實挺黏邊贏的,如果可以,她巴不得可以一周七天一天24小時跟他待在一起,不過她時時刻刻不忘提醒自己,要給邊贏空間,不做一個整個世界圍著愛情轉的無趣女孩。
互相喜歡不難,少年的心動總是來得毫無緣由,但是久處不厭需要用心經營,否則再濃烈的感情,也遲早會千瘡百孔。
*
高考一結束,高二年段的學生成為學校裡年紀最大的一批,學校、老師、家長如臨大敵,三方施壓,旋緊了學生們的發條,返校第一天,班裡氛圍空前緊張,一個個坐在位置上奮筆疾書,自習課不用紀律委員吼破嗓子,下課鮮少有人離開座位,走廊上一片蕭條寂靜。
雲邊指定了新的計劃。
比如每天晚上的電話時間縮短到十分鐘,放假期間縮短到二十分鐘。
比如她每天要給邊贏布置額外的任務。
她每次想到一高三不能和他坐在一起就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