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1 / 2)

反咬一口 喪喪又浪浪 12377 字 8個月前

雲笑白的眼神、語氣都很尋常, 但雲邊還是沒由來地一陣心慌。

她幾乎要懷疑媽媽其實知曉一切。

這大約就是典型的做賊心虛了,有點風吹草動就胡思亂想,雲邊在心裡默念了三遍“彆慫”, 然後給不能擁有姓名的邊贏道了聲“對不起”,她眼神毫不閃躲,直視雲笑白:“沒啊。”

她悄悄掐住自己指尖, 用正常口吻表明自己的立場:“我既不想相親,也不喜歡那個男的。你們不要幫我弄那些有的沒的。”

雲笑白隻是靜靜看著她, 沒有說話。

雲邊心裡更慌,也不知道自己漏沒露怯,她補充:“我覺得我還小, 沒考慮過這些事。”

雲笑白終於有反應了:“不想去就不想去,有話不能好好說?為什麼衝外公外婆發脾氣?”

看來隻是生氣她對外公外婆的態度,雲邊鬆了一口氣, 頂著一背的冷汗, 低頭跟兩位老人認錯:“對不起外公外婆,我剛才不該那樣跟你們說話。”

外公外婆向來寵雲邊,本來也沒跟她計較什麼,她再一道歉,二老還心疼上了, 爭先恐後給她遞台階。

“邊邊隻是害羞了,女孩子嘛, 正常的。”

“讓你外婆去回絕掉, 就說我們邊邊還小。”

“邊邊在大學裡自己找一個, 但是千萬記得找本地人,嫁遠了外婆舍不得的。”

“把飯吃完,乖啊, 待會要餓的呀。”

雲邊聽話坐下來繼續吃飯。

雲笑白無語:“真讓你們給慣壞的。”

外婆把隔代親展現得淋漓儘致,一點不念雲笑白剛才衝雲邊發火是為了誰,為了護外孫女不惜損女兒:“你大學的時候親戚給你介紹男朋友,你還不是甩臉色給我們看,現在教訓孩子倒是一套一套的。”

這話一說出來,外公和舅舅同時變了臉色,外公在桌下踢外婆,舅舅則突兀地乾咳一聲。

當年雲笑白不肯去相親,最大的原因是當時她在跟邊聞談戀愛,因為家境懸殊,怕家裡反對,所以一直沒告訴家裡。

而邊聞,現在是雲家最大的禁忌,自雲笑白和邊聞分手,家裡沒人敢提這個名字。

雲笑白垂著眼眸沒有反應。

外婆也馬上意識到不妥,打著哈哈轉移話題,外公和舅舅舅媽都非常配合,幫著一起轉。

看到雲笑白若無其事扒飯,外婆才悄悄鬆一口氣。她暗自感歎,外孫女今天的跳腳反應和當年女兒的反應幾乎如出一轍,真不愧是母女。

不過這個念頭隻在她腦海中快速閃了一下,她感慨基因的神奇,並沒有細想其中的緣由。

*

邊贏一直在美國待到開學前一天才回來。

一個寒假沒見,雲邊在高鐵上見著他居然有點害羞,在他的注視下,她眼睛不知道看哪裡,走路也不自在,跟機器人似的僵硬。

很神奇,之前明明連最親密的事都被他調//教得很open了,二十幾天沒見而已,她的功力居然能倒退那麼多。

邊贏也不跟她打招呼,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

雲邊關上商務包廂的隔間,佯裝淡定地走近他。

越走近,他的目光就越熱烈,氣場就越突兀,她也就越手足無措。

雲邊幾乎是硬著頭皮坐到他身旁,沒見到他之前,她計劃見麵了要給他一個熊抱,想親他,想好好看看他,結果真見了麵她衣角都沒好意思跟他碰。

慫得不行。

她把頰邊頭發彆到耳後,低頭假裝整理隨身物品,沒話找話:“好冷啊。”

邊贏注意到她彆頭發的動作,嘴角勾了勾。他早就發現了,這丫頭每次不自在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做出這個小動作。

他沒搭腔,還是一直看她。

看到雲邊沒法忽視他,不得不轉頭麵對他。

他笑了一下,攬住她的後腦勺親過來。

雲邊在他熟悉但又略顯生疏的氣息裡,慢慢找回一點對他的親昵。

漫長的一吻在氣息紊亂中結束,雲邊雖然還沒回到放假前與他親密無間的狀態,但好歹可以正視他說說話了,她雙手捧著他的臉,端詳他許久不見的麵龐:“你是不是胖了點?”

“沒吧,瘦了兩斤。”邊贏說,“應該是剪了頭發的緣故。”

雲邊就薅他頭發,他剛理過頭發,換成前刺碎蓋的發型,整體頭發剪短不少,尤其兩邊的頭發,摸上去刺拉拉的。

好看,看著非常利落。

更英氣了。

她上癮似的在他頭上摸來摸去,閒聊道:“為什麼,你外婆家夥食不好嗎?”

過年都能瘦,厲害,她胡吃海喝胖了五斤。

邊贏回憶一番:“挺好的。”

他一年也就放假了才過去住段時間,他外婆把他當稀客,每天變著法子給他做好吃的。

雲邊:“那為什麼瘦了?”

邊贏捏捏她肉了一圈的臉:“可能是相思病,想女朋友想的。”

雲邊知道他多半隻是隨口胡謅哄她開心,但她還是很受用,臉埋到他肩上,笑了出來。

“你是不是胖了?”五斤的差距還是挺明顯的,邊贏一眼就能瞧出來。

雲邊重了歸重了,但不想彆人說出來,她一聽,立馬懟人:“對啊,可能因為我不夠想我男朋友。”

“反了你了。”邊贏把人抱到自己膝上,“男朋友都不想。”

雲邊抱緊他的手臂,嘴上仍不肯服軟:“想你乾嘛?”

邊贏在她腿側拍了一掌:“真不想?”

雲邊不嘴硬了。

將近一個月不見,她怎麼可能不想他啊,信息和電話抵不上被他抱在懷中的真實感,她甚至現在就開始為幾個月後的暑假舍不得了,到時候他一走就是兩個月。

不想讓他走,但又自知不能阻撓他和家人的相聚。

她沒暴露自己的情緒,用稀鬆平常的語氣問:“暑假你也要去美國嗎?”

“嗯,外婆身體不太好。”

雲邊點頭:“是要多陪陪老人。”

她徹底不好意思說自己會想他了。

邊贏卻問她了:“那麼久不見我會想我嗎?”

雲邊說:“那也沒辦法呀。”她歎氣,“你外婆家為什麼這麼遠。”

“那,”邊贏的手小動作不斷,一直在她頭上耳垂上臉頰上捏來捏去,他出主意,“要不到時候過來找我玩幾天?順便帶你認識我外公外婆。”

“這是傳說中的,”雲邊後半句用唱的,“‘我想帶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著日落,一直到我們都睡著’嗎?”

邊贏笑起來:“嗯,還可以帶你騎單車,看棒球。”

去外婆家,看日落,騎單車,看棒球賽,都不是什麼稀罕事,但經過歌詞的修飾,雕琢出一種說不儘道不完的浪漫和美好。

邊贏抱她一會,把她放下一旁的座位上去。

雲邊現在就想跟他膩在一起,不樂意跟他分開,馬上又翹起一條腿擱到他膝上,試圖重新攀到他身上。

邊贏先她一步,把她的腿拿開,然後拎過書包放到了自己膝上。

雲邊不滿,嘴巴翹起來了。

邊贏光是用餘光就能知道她現在怎麼個德行,他一邊在書包裡翻找,一邊頭也不抬地奚落她:“又不是什麼清純少女了,有些道理還要我教?”

哦。雲邊後知後覺地懂了。

她以為自己規規矩矩坐在他腿上,半下都不帶蹭的,應該沒法惹什麼幺蛾子。

原來還是能啊。

“邊不輸你這自製力不太行。”

邊贏不理她,從書包裡翻出耳機盒:“聽歌嗎?”

“聽。”雲邊說。

邊贏塞了一隻耳機到她耳朵裡。

不出所料,是《簡單愛》。

高鐵到站,排了隊打上出租車,邊贏報的並不是學校的地址,而是家裡的地址。

雲邊當然知道他什麼目的,小彆勝新婚,他現在的狀態鐵定是精蟲上腦。

她沒想跟他扭捏什麼,但是正常人的思維應該是先去學校報道,然後再回家,無牽無掛。

如果先回家,等於還要多跑一趟,舟車勞頓她想想都麻煩。

當著出租車司機的麵,她又不能直接批評邊贏被下半身支配人生,隻能裝作若無其事跟司機改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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