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歌突然笑道:“溫敘,你娶我好不好?”
程溫敘幫他係腰帶的手頓了頓,抬眼道:“你不是不願意嗎?”
闕歌愣愣道:“我什麼時候不願意了?這事你和我說過嗎?”
程溫敘歎了口氣在軟榻邊坐下,緩聲道:“我與你提過贖身之事,你沒有回應,我以為自己隻是單相思,你沒那心思。”
“啊?!”闕歌瞪圓了眼睛一骨碌從軟榻上爬起來震驚道:“你什麼時候和我提過贖身的事了?”
程溫敘道:“初雪那天,我與你在汀山喝酒時。”
……因為喝了很多酒怕尾巴露出來,一直捂著屁股嚇出一頭的汗,哪兒還能聽見你當時說了什麼啊!
闕歌反應過來後撲過去攀著他的肩膀道:“我答應了答應了!”
程溫敘愣了愣道:“我,我今天沒有帶夠銀子給你贖身……”
“贖什麼身啊!留著銀子娶我!快走快走!”
闕歌說著兩腿也纏上了程溫敘的腰。
程溫敘怔怔地伸出胳膊托住他的屁股,回過神後認真道:“你可想好了?”
闕歌道:“我早幾千年前就想好了!”
“啊?”
等兩人親親密密地一起出了房門好一會兒後,陶樂周身的紅霧這才消散。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大口狗糧的陶小樂腳步虛浮地扶了扶門框。
這時,藍衣少年哭著衝過來道:“陶大仙!怎麼你進去片刻後,縣太爺就帶著那狐狸精走了?!還說要和他成親!”
陶樂站直了身子剛要開口,麵前的藍衣少年突然猛地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陶樂一把扶住了他的胳膊,少年抬頭時眸中有紅光一閃而過。
他揉了揉眼睛搖搖晃晃地站好後突然疑惑道:“陶大仙?你站在我房間門口乾什麼?”
陶樂鬆開扶著他的手,抬起來揮了揮道:“沒事沒事。”
“是媽媽請你來的嗎?”藍衣少年縮了縮肩膀驚恐道:“難道我們館裡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陶樂隻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轉身走了。
瀧香館的事情告一段落,闕歌估計是篡改了這些人的一部分記憶。
陶樂晃晃悠悠地走出了瀧香館,路上的人看到他驚奇道:“嘿!陶大仙!又去哪兒除妖去了?”
陶大仙神秘兮兮地衝他搖了搖頭,表示不可說。
走到巷子儘頭拐彎時,陶樂猛然間瞟見自己身後跟著個黑色的身影。
當他轉頭去看時,身後卻又什麼都沒有。
陶樂轉身繼續往前走,那個黑色的身影又跟了上來。
“我說你……”陶樂忍無可忍道:“你能不能出來光明正大地跟著我?”
身後沒有人應聲,陶樂無可奈何道:“大塊兒,說你呢,出來!”
裹著一身黑袍的塊兒哥從一戶人家牆壁裡鑽出來“嘿嘿”笑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陶樂道:“渾身冒著鬼氣,能遮到哪兒去?”
“祖宗哎你看!我有實體了!”
說著他抖索著身上的黑袍原地轉了兩圈,還抬腳跺了跺腳下的青石板。
一個肩挑扁擔的行人從巷子裡走過去,像看神經病一般看著塊兒哥。
陶樂道:“正好,你走這幾天家裡的水缸都空了,回去乾活去。”
塊兒哥還挺高興,樂嗬嗬地抖索著身上的黑袍跟在陶樂屁股後麵回家。
薑大福忙完武館的事,拎著從街上買的東西就來到了對麵門口。
對麵的大門敞開著,薑大福一眼就看到院子裡多了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
那男人長得比他還壯實,大冬天穿著薄薄的勁裝,小臂上露出來的肌肉緊實,一看就是練家子。
此時,這個男人正從井裡麵一桶接一桶地打水往廚房裡麵搬。
陶家妹子正在棚子下的躺椅上躺著,薑大福捏了捏包裹裡的手套,站在大門口踟躕了半天沒有邁步進去。
此時,他看到星星突然從屋子裡麵跑出來,站在院子裡張開雙臂開心道:“要飛!”
那拎著水桶的勁裝男人爽朗地笑了兩聲放下水桶道:“好啊!”
說完俯身兩隻手掐著星星的腋下就將他提了起來,勁裝男人“嘖”了一聲道:“小祖宗哎!你好像又吃胖了?”
說完一甩胳膊將星星高高拋了起來,星星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興奮得“咯咯”直笑。
站在門口的薑大福看到這種情景都嚇得心跳漏了半拍。
那男人把小娃娃也扔得太高了吧!這要是摔下來……
偏偏那男人又穩又輕巧地接住了落下來的星星,接住之後又將他向空中拋去,這一係列動作熟練至極。
薑大福轉頭去看躺椅上的陶家妹子,她似乎心情很好,完全不擔心星星會摔著,翹著腿腳尖還一點一點的。
那勁裝男人拋了四五下就把星星放到了地上,他悄悄地斜一眼陶家妹子的方向小聲道:“我得乾活了,不然你娘又要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