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楊捏著那張名片,冷冷地看了一眼:“少跟他來往,這人名聲很差。”
金燕柳將他要丟,趕緊抓住了他的胳膊,將那名片拿了過來:“彆扔,我有用。”
他說完就將名片塞進褲兜裡了。
周北楊剛要說話,就聽周泓在叫他們,金燕柳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便進裡頭去了。
周北楊抿著嘴唇,停了好一會,才跟著進去了。
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明天新戲就要開機,金燕柳和周北楊得回酒店。周泓給他們準備了一堆日用和吃食:“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缺,都是外婆給你們準備的,你們都帶上。”
“等過段時間,你們可以來劇組探班,這部戲我是老板,你們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金燕柳說。
“到時候我帶老太太一塊去。”周泓笑著說。
周老太太拿了兩塊玉過來:“聽說你們要拍打戲,戴上這個,保平安的,我從曹大師那裡求的。”
“謝謝外婆。”金燕柳笑著低下頭,周老太太就給他套到了脖子裡。
周北楊看了看那兩塊玉,一模一樣,用紅繩穿著。
周老太太也是文化人,大概是年紀大了的緣故,這兩年越來越信這些了,從那個曹大師那裡買過不少東西,保平安的,助財運的,旺子孫的,什麼類型的都有。
他就問說:“這次又花了多少錢?”
不能周老太太回答,周泓直接打斷他:“外婆的心意,你戴著就是了,哪兒那麼多話。”她說著又囑咐周北楊 :“都在一個劇組,照顧好你哥。”
“我知道。”周北楊說。
一家人送他們上了車,金燕柳係上安全帶,看見宋苗站在人群裡,神色很失落的樣子。
她應該是為了周北楊專門跑過來的,但是周北楊今天晚上基本就沒跟她說幾句話。
車子從周家開出來,金燕柳便說:“我覺得宋苗挺好的啊,人漂亮,又溫柔,對你還那麼癡心,你怎麼就不給人家一點機會呢。”
因為名片的事,周北楊本來就有點不高興,聽了這話,心裡更不痛快,但他對金燕柳一向溫柔有耐心,便淡淡地說:“我不喜歡她,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實你可以試著跟她處一處,感情說不定就培養出來了。這種青梅竹馬認識的,真要有了感情,是最穩定的。”金燕柳說到這裡,突然醒悟似的:“對,我忘了,你有喜歡的人了。”
周北楊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沒說話。
“你跟宋苗說了麼?”金燕柳問。
“說了,她不聽。”
大概一直沒見他談戀愛,以為這是他搪塞的借口而已,不死心。
“我真是好奇死了,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啊,你告白了麼?”
“沒。”
金燕柳就問:“怎麼不告白?喜歡就上啊。”
要是能喜歡就上,他現在也不用生悶氣了。
周北楊就說:“你今天對這種事怎麼這麼上心,你想談戀愛了?”
金燕柳愣了一下,趁機就說:“ 你還彆說,我最近還真想談戀愛了。”
周北楊這下就徹底煩躁起來了,手指頭敲了一下方向盤,偏偏金燕柳想一鼓作氣,繼續說:“對了,你為什麼不喜歡言徽華,你們倆之前沒什麼過節吧?”
周北楊的語氣已經有點忍耐不住了:“怎麼突然提他,你想跟他談戀愛?”
金燕柳乾笑了兩聲:“……沒有,我就問問,你們倆之前不是不認識麼,怎麼就弄的跟仇人似的。我看他對你倒是挺客氣的。”
周北楊感覺自己一肚子的話,卻不能說,又鬱悶,又生氣,就賭氣說:“反正我不喜歡他,你看著辦吧。”
他真的很少這樣孩子氣,金燕柳忍不住就笑了,說 :“我也沒說喜歡他。”
但是周北楊已經不太相信這種話了,金燕柳這樣試探他,擺明了是有意思。
車裡一片靜謐,金燕柳坐了一會,就從兜裡將趙斯禮的名片掏了出來,然後點亮了手機,似乎在存上頭的號碼。周北楊感覺自己情緒暴漲,他直接就將車窗給打開了。
車窗一開,風一下子湧進來,透過他直接吹到金燕柳那邊去了。金燕柳的額發猛然被風吹起來,他恍然抬頭,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便坐直了身體:“你怎麼了?”
周北楊也不說話,但神色明顯不對勁。金燕柳放下手機,叫:“北楊。”
周北楊還是不看他,隻說:“我有點難受。”
“不舒服麼?哪兒不舒服?”金燕柳忙問。
周北楊就更難受了。
“你在路邊停車吧。我看你神色不對勁。”金燕柳有點緊張地說。
周北楊徹底泄氣,說:“我沒事。”
金燕柳的視線就再也沒有離開過他,身體裡的那股勁漸漸過去,周北楊的神色才恢複正常。就這也嚇到金燕柳了,回到酒店以後,他還問周北楊要不要找個大夫看看。
“我沒事,可能最近有點疲憊。”周北楊說。
金燕柳說:“那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他送周北楊出門,房門一開,就看見有個高挺的帥哥站在門口。
是言徽華。
周北楊看見言徽華,神色一下子就難看起來了。言徽華衝他點了下頭,便笑盈盈地問金燕柳:“今天還要不要幫你按摩?”
金燕柳心中暗罵了一聲“我曹”:“……不用了。”
言徽華點點頭:“那你早點休息吧,明天見。”
他說完又笑著看了看周北楊,就轉身往朝他的房間走去,隻是在轉過身的瞬間,臉上溫柔清朗的笑容早已經消失不見,有的隻是緊抿的嘴角,和被妒意和欲望充斥的眼。
金燕柳站在原地,往上捋了一下額發。
他身旁的周北楊渾身寒意,後退了兩步,“砰”地一聲,就將房門給關上了。
“還?”周北楊問。
聲音可以用冰冷來形容。
金燕柳有點尷尬,也被周北楊臉上從未見過的陰戾給震住了,他“嗯”了一聲,說:“那個……昨天晚上,他給我按摩來著。”
周北楊站在那裡,不說話,胸膛卻起伏起來,臉色微紅,脖子隱隱露出青筋來。他克製了一晚上的妒意和占有欲,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