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葉咽氣,追隨他的一眾暗衛自然也不會獨活,以冰峭為首,似乎生怕他走黃泉路孤單寂寞冷清,如溫行之的暗衛一樣,齊刷刷地揮劍自刎,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淩畫沒什麼悲傷可惜的心情,反而感慨地評價了一句,“做暗衛的是不是都死心眼?就沒想過把他們主子的屍體帶回去落葉歸根埋骨入土後再自殺去陪他?”
溫行之的暗衛們也就罷了,幽州城就是溫家待了幾代的故土,但寧葉不同,生在碧雲山,長在碧雲山,就這麼倒在這裡,等著誰辛苦給他千裡送回去呢?
真是麻煩!
宴輕:“……”
他有些想笑,但傷勢太重,略微動一下,就要命了,彆說笑出聲了,他隻能忍住,白著臉拉著淩畫的手,“畫畫,我快疼死了,要去找曾大夫。”
淩畫跺腳,“我剛剛就說讓你快去,你偏偏待在這裡聽他廢話。”
她見宴輕臉色越來越白,急了起來,催促雲落,“快,雲落,你趕緊的,先帶著哥哥快去找曾大夫。”
雲落應是,抱著宴輕飛身而起,匆匆入城,去找曾大夫。
淩畫轉頭看向望書,“將寧葉的屍體收棺,我請奏陛下後,聽陛下定奪。畢竟他又不是真的姓寧,好歹姓蕭。”
望書應是。
淩畫覺得溫行之的屍體她來做主沒問題,就不必請奏陛下了,便對望書吩咐,“至於溫行之,扔去亂葬崗,將他喂狗。”
就衝他殺了親妹妹溫夕柔,還把她的人頭送去京城給蕭枕當做賀禮,他就不配入土為安,隻配喂狗。
望書應是。
淩畫又對和風細雨吩咐,“和風細雨,你們去告訴表哥和言書,讓他們收服所有嶺山兵馬。就說寧葉臨終說了,告訴所有碧雲山和幽州的將士歸降朝廷,求朝廷一個善待。小侯爺已答應,隻要是忠於朝廷,忠於陛下,不管來路如何,都會受到善待。不降者,殺無赦。”
和風細雨齊齊應是,轉身去了。
淩畫吩咐完,看向琉璃,“快帶我去找曾大夫。”
宴輕雖然說他的傷不致命,但她也知道他的傷有多重,不放心他,必須儘快去。
琉璃點頭,立即抱起淩畫,匆匆再入城。
朱蘭趕緊跟上,想著在琉璃沒力氣時,她可以替換她,讓掌舵使快些入城找去曾大夫處。
雲落帶著重傷的宴輕回到總兵府,曾大夫已在屋子裡擺好了藥箱子等著了,雲落將宴輕放到床上後,曾大夫給宴輕解了衣裳,看了一眼後,臉都變了,問宴輕,“你知道不知道你與死神隻差個後腳跟?”
宴輕臉上已全無血色,虛虛無力地說:“知道。”
“既然知道,你可真不怕死?怎麼不趕快來找我?”曾大夫想罵人了,血流了這麼多,這是耽擱了多少時候。
宴輕扯動嘴角,好話說的毫不吝嗇,“這不是相信你的醫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