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酒肆,位於城西的玉橋街,一整條街都是酒肆,每逢夜晚,十分熱鬨。
與京城有名的紅粉一條街不同,這裡彙聚的不是尋風花雪月的人,而是真正喜好喝酒的人,三教九流人物居多,酒鬼也極多。
宴輕與秦桓落座,點了酒菜麵食後,便在熱鬨中悠然小酌。
秦桓試探地問宴輕,“宴兄,外麵傳言,你從八方賭坊贏了一百五十萬兩銀子,可是真有此事?”
“嗯,真有。”
秦桓敬佩,“宴兄,你真是太厲害了,能否教教兄弟怎麼下暗注?”
宴輕看著他,“首先,你手裡得有本錢。”
秦桓:“……”
對不起,打擾了,他沒有本錢。
他揉揉臉,當即打住這個話,“還是不學了,這一點我就做不到。”
他歎了口氣,心裡苦的不行,“我們安國公府,尾大不掉,入不敷出,沒一個有能力的人能壓製住那幫子旁支族親的吸血鬼,我祖母自詡厲害,卻也拿那起子人沒法子,隻會對付我,自從我一年前跑出來做紈絝,我祖母連我的月錢也克扣了一半。”
宴輕道,“你不是有一個厲害的未婚妻嗎?”
秦桓頓時打了個哆嗦,“宴兄,咱能彆提她嗎?否則好好的心情,都給敗沒了。”
宴輕閉了嘴。
秦桓想起淩畫,頓時悶頭喝了三杯酒,杏花村的酒勁烈,他的酒量不太好,轉眼就上了頭,不讓宴輕提,自己反而有話憋不住,“那個女人,虧我年少不知事兒時,見她粉雕玉琢,玉雪可愛,還很是欣喜了好幾年她是我的未婚妻,沒想到,她長大後,一點兒也不可愛了,就是一個魔鬼。”
宴輕吃了一口麵,嗯,麵很香,很好吃。
秦桓絮絮道,“我曾經也是對她萌動過心思,但那是不知道她有多不是人,有多恐怖,自從知道後,我每日想的都是退婚。可是宴兄你知道我們安國公府,如今就剩一個空殼子,她有錢,有的是錢,也很厲害,我祖母巴不得的把我綁了趕緊跟她成親,好讓她嫁進來添補我們安國公府的窟窿,我想逃走,被她派去的人攔了抓了回來,她還惡劣地拿錢給我花,其實就是變相地諷刺我家沒錢,侮辱我……”
宴輕憐憫地看著他,真是可憐。
秦桓越提越想哭,眼淚都含在眼裡了,生生忍著沒掉下來,“我做夢都想解除婚約,因為我清楚,若是婚約不解除,我真娶了她,我這一輩子就得被她攥在手心裡捏死,暗無天日。宴兄,你說,怎麼就沒有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救救我?讓我脫離苦海?”
宴輕咳嗽,“這世間哪裡有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秦兄,你想多了。”
就是有觀世音菩薩,也管不了人間這麼點兒小事兒吧?
他端起酒杯敬秦桓,“秦兄,來,喝酒,一醉解千愁。”
秦桓點點頭,端起酒杯,又一飲而儘。
半個時辰後,秦桓成功地把自己給灌醉了,頭一歪,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