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很清醒,看看天色還早,便沒急著出杏花村,自己慢悠悠地品著酒。沒了秦桓的訴苦絮叨,四周的聲音便清楚了。
“唉?你們聽說了嗎?黑十三在江湖上放出話了,說要找淩畫算賬。不知怎麼找,不會是追到京城來殺了她吧?”
“嗯,聽說了,她怎麼就得罪了黑十三?”
“據說是因為淩畫在陛下麵前揭發了幽州溫家倒賣糧食,黑十三與幽州溫家做了暗私的營生,陛下勒令太子殿下徹查,可不就查到了黑十三的頭上?斷了他一尾生意,斷他財路,猶如要他性命,他豈能善罷甘休?”
“黑十三可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哪怕淩畫再厲害,既然惹了他,他也敢殺。沒準還真會殺來京城。”
“若真如此,這京城可就熱鬨了。”
“可不是嘛。”
……
宴輕聽了一會兒,沒什麼意思,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他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拖了早已醉的人事不省的秦桓出了杏花村。
淩畫有個晚間看書的習慣,睡前都要讀那麼幾頁,方才入睡。
這一晚,她依舊如此,坐在窗前讀書。
琉璃推開門進來,“小姐,宴小侯爺與秦三公子從杏花村出來了,秦三公子喝的酩酊大醉,宴小侯爺看著沒什麼醉意。”
淩畫點點頭。
琉璃坐下身,“京兆尹少尹許子舟剛剛派人來傳話,說京中這兩日湧入了許多三教九流的人物,鬥會後,都沒急著走,像是在等著黑十三入京找您麻煩,他們順便看個熱鬨。”
淩畫從書卷上抬起頭,評價了句,“許子舟真善良。”
琉璃:“……”
她忍無可忍,“小姐,許少尹為何會給您送來消息?你不明白嗎?他可不是真善良,他是因為您有麻煩,才因此善良提醒。”
善良的人,可在短短三年做不到京兆少尹的位置。
淩畫笑,“你不如直接說,他是瞧上我了。”
“難道不是嗎?否則他為何對您這般關心?”
淩畫放下書卷,“我有未婚夫,以許少尹的人品,不該是瞧上了我,所以我說他善良。”
琉璃嘁了一聲,“那您有未婚夫,卻還是瞧上了宴小侯爺,與許少尹半斤八兩。一樣善良。”
淩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