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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輕在房頂睡了一夜,成功地染了風寒。
頭暈腦脹,阿嚏不停,鼻子就跟漏鬥一樣,渾身惡寒,手帕換了一塊又一塊,最後帕子扔了一大堆,不夠用了,就拿了草紙,把鼻子擦的通紅。
程初來的時候,宴輕正圍著被子坐在床上喝藥,苦藥湯子進嘴,他一臉的嫌棄,眉頭擰成了麻花,恨不得將藥碗扔出去。
程初嚇了一跳,“宴兄,你……你這是怎麼了?”
受淩畫虐待了?
宴輕喝了一半的藥停下,抬頭看他,見他一臉駭然,他哼哼兩聲,“染了風寒而已,你瞎想什麼?”
程初鬆了一口氣,噢,原來是染了風寒,嚇死他了。以為落在淩畫手裡被他折磨的呢!
他以前覺得秦桓腦子有病,但不知病是怎麼得的,如今總算知道了,原來都是被他的未婚妻淩畫害的。
可憐的秦桓。
不,可憐的宴兄!他竟然從秦桓手裡接盤了。
他走上前,一臉關心,“宴兄,你怎麼會想娶淩畫呢?你不知道她厲害的不是人嗎?你就算要救秦桓,也沒必要做這麼大的犧牲吧?想法子讓淩家和安國公府取消了指腹為婚的婚事兒就是了。實在沒必要你自己跳進火坑啊!外麵的人都在傳你義薄雲天兩肋插刀大義凜然,為了救秦桓的命,我差點兒就信了。”
宴輕本就心情不好,如今聽的更是鬱悶,“把差點兒去掉,你信就對了。”
秦桓:“……”
他一臉懵逼,“宴兄,你沒傻吧?為了救秦桓,你竟然要搭進去自己的一輩子?”
這是什麼感天動地的兄弟情!
他委屈地看著宴輕,控訴,“宴兄,你跟我認識的最早,咱們倆才應該是比秦桓更親的親兄弟情,你怎麼對他這麼好呢!”
宴輕也想知道為什麼?那天真是酒喝多了抽風了,悲天憫人的人鬼皆感動!他都差點兒信以為真自己是佛祖轉世太慈大悲了。
他看著程初,一言難儘,“咱們倆的兄弟情最真,要不,你跟我再寫個婚約轉讓書?我把淩畫讓給你?”
程初:“……”
他驚嚇過度,差點兒一頭栽地上,一臉駭然,“宴、宴兄,你可彆開玩笑啊!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嚇死他得了!
宴輕鄙視,“原來你口口聲聲說的咱們倆的真兄弟情是假的。”
程初欲哭無淚,“是真的啊!但為你死可以,娶淩畫不行啊!”
他不想變成秦桓那樣看起來傻瓜兮兮神經兮兮天天哭的可憐蟲。
宴輕:“……”
他氣笑,“淩畫也沒你說的這麼嚇人吧?娶了她,還是有很多好處的。”
程初睜大眼睛,一臉驚恐,見鬼一般,“宴兄,你……你是不是中邪了?”
他竟然說娶淩畫好?
娶她有什麼好?沒看秦桓都快被她逼死了嗎?
宴輕一臉你不懂的神色,認真地說,“娶她真的有很多好處的。”
程初更驚恐了,連連後退,“宴、宴兄,咱們是兄弟吧?好兄弟,你彆跟我推銷,無論你說她多好,我也不跟你簽婚約轉讓書。”
宴輕:“……”
他果斷地閉了嘴。
端陽在一旁看的十分無語,“程公子您想什麼好事兒呢?我家小侯爺才不會跟您簽婚約轉讓書,我家小侯爺十分滿意淩小姐,她的好,隻有我家小侯爺知道。”
程初:“……”
宴輕:“……”
他將剩下的半碗湯藥遞給端陽,“不喝了,拿走!”
端陽堅決地搖頭,“小侯爺,這藥您得喝完,否則屬下去請淩小姐來哄您喝藥了。”
宴輕冷眼看著他,“你敢!”
端陽縮了縮脖子,“這話是管家說的。”
宴輕黑臉,“你們是想反了嗎?”
端陽嘻嘻一笑,“您多想想鹿肉,想想海棠醉。”
宴輕麵色一頓,“爺還受你威脅了?拿走!不拿走,就給我滾出府去!”
端陽:“……”
哎呀,不管用!怎麼淩小姐三言兩語就很是有效?到了他這兒,就不行?難道果然是淩小姐兵法學的好?他學的不好?
他走上前,接過半碗藥,轉向程初,一臉埋怨,“程公子,您早不來晚不來,怎麼這時候來?您若是晚來一會兒,小侯爺就將藥喝完了。”
程初尷尬,也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兒,看著宴輕,“宴兄,你不會是害怕喝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