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點頭,抬步向書房走去。
她來到書房門口,裡麵人聽到動靜,淩雲楊跳起來,快速地打開了房門,上下打量淩畫,鬆了一口氣,摸摸她的頭問,“嚇著了沒有?”
淩畫笑,“從煙雲坊的二樓被黑十三扔下來時嚇著了一會兒,不過宴輕救了我,我又驚又喜,就忘了驚嚇了。”
“真是嚇死個人。”淩雲楊撤回手,“多虧了宴輕,他怎麼那麼巧救了你?”
“就是很巧。”淩畫往裡走,對淩雲深喊了一聲“三哥”。
淩雲深也上上下下打量了淩畫一眼,麵色也是一鬆,“宴輕的傷重不重?有沒有大礙?我和四弟本來打算去看他,但天黑不好攜禮而去,打算明日再去看他。”
畢竟,宴輕已經是他們的妹夫了,又是為了救他們的妹妹受的傷,他們自然要去看望的。
“不重,傷了胳膊,養十天半個月的就好。”
淩雲深點頭,“聽說陛下將此案讓京兆尹來查?”
“確切說,是交給京兆少尹許子舟。”淩畫糾正。
“有什麼不同嗎?”淩雲深一愣。
“有的,我打算將許子舟推上京兆尹的位置,如今的京兆尹年紀一大把了,也該退位讓賢了。”
淩雲深有些驚,“許子舟如此年輕,二十歲就能坐上京兆尹嗎?”
“能的。”淩畫笑,“朝中缺人才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若非如此,陛下也不會三年前讓我掌管江南漕運。許子舟年少有為,不為利惑,陛下這些年都是看在眼裡的,提拔他坐上京兆尹的位置,雖然早幾年,少熬了幾年資曆,但若是有了個機會,也不是不能破例。”
“七妹,你是如何打算的,快與我和三哥說說。”淩雲楊好奇,二十歲的京兆尹,她也真敢想。
淩畫也不隱瞞,將如何利用這一場刺殺,算計太子,算計京兆尹,算計陛下對溫家的心思,逐一說了。
淩雲深聽罷,很是感慨,“七妹若是男子就好了,憑你的心計,可做到朝中第一人。”
淩雲楊豎起大拇指,“七妹厲害,等我入朝,你也這般幫我謀算一番,讓我也早點兒穿上緋袍。”
淩雲深猛地敲了一下淩雲楊額頭,“首先,你科考過了。另外,自己的前途,自己爭取,彆想靠著七妹幫你。”
淩雲楊:“……”
彆人能靠,他這個兄長怎麼就不行嘛?
淩雲深趕人,“四弟,你該回去溫書了,秋試沒幾個月了,你最好金榜題名,否則又要等三年,到時候你年紀就大了,成不了年輕的緋袍高官了。”
淩雲揚:“……”
好吧!他去溫書!小時候他所有的吃喝玩樂,都需要長大後利用時間來還。
他站起身,“七妹,我回去了。”
淩畫笑著擺手,“四哥慢走。”
淩雲揚出了書房,淩雲深正色地看向淩畫。
淩畫就知道三哥有話要與她私下說,所以,立即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淩雲深壓低聲音,“二殿下來了,一直在你的院子裡。”
淩畫點點頭。
淩雲深看著她,“二殿下近來找你是不是太勤了?你們的關係,一旦暴露,不說太子,陛下怕是先不饒了你。”
淩畫曉得,“近來蕭枕是不穩重,我稍後提醒他一下。”
淩雲深頷首,想說什麼,似乎又不太好說。
“三哥,有什麼話,你隻管說。”淩畫看著淩雲深,他與蕭枕的關係,一直未明說給兩個哥哥聽,兩個哥哥隱約知道,但一直以來也當做不知道,如今蕭枕的確來的太勤。
淩雲深索性敞開了話,“二殿下近來如此,怕是因為你的婚事兒,他對你的心思怕是不簡單。”
淩畫笑,“他看中的是那個位置,兒女情長不會成為他的羈絆,三哥放心。”
淩雲深見她一臉平靜如常,鬆了一口氣,“七妹聰穎過人,凡事都有成算,是我多慮了。”
“三哥為我多慮,我很開心。”淩畫莞爾一笑,不想說蕭枕什麼心思,轉移話題,揶揄,“青玉十分怕你,她本是活潑的性子,見了你,卻連話都不敢說,可見當年我去外公家學釀酒的那半年,你太嚴厲了。”
淩雲深咳嗽一聲,“是她太頑劣了,就沒見過比你還難管的學生。”
淩畫大樂。
因蕭枕還在等著,所以,淩雲深也不與淩畫多說,該提點的提點完,二人一起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