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輕與她的婚事兒本來就不太牢靠,這樣危險的事情,堅決不能做,她不敢,她不提就是了。
蕭枕氣的又大吃了幾口。
淩畫好心地提醒他,“慢點兒吃,少吃點兒,當心積食。”
蕭枕沒好氣,“不用你管。”
淩畫閉嘴。
蕭枕一個人吃了大半桌子的飯菜,吃不下了,才放下了筷子。
廚房姍姍來遲地端來了一碗紅果湯放在了淩畫麵前。
淩畫抬手端起紅果湯,蕭枕盯著她。
淩畫不與他一般見識,挑眉,“分你一半?”
蕭枕臉色不好地點點頭。
淩畫拿了一個空碗,分了一半紅果湯給他,見他臉不紅心不跳地端起來喝,她心裡直翻白眼,“吃飽了喝足了就回去吧!以後沒什麼天塌了的大事兒,少來,不痛不癢的小事兒,派個人給我傳個信就是了,你近來來的太勤,被太子和陛下知道,你我都會完蛋。”
蕭枕看著她,“不是因為宴輕?”
不讓她提,他自己倒是提了。
淩畫搖頭,“不是,是近日你真的來的太勤了,你我的關係,最好維係到你登基那日,否則,對你我皆沒有好處。陛下若是知道我暗中幫你,怕是千刀萬剮了我。”
蕭枕慎重了幾分,臉色沉暗,“知道了。”
他近來的確浮躁的沉不住氣。
喝完了紅果湯,蕭枕離開,淩畫也累極了,一頭紮到了床上,倒頭就睡。
孫嬤嬤回宮後,對太後笑著說小侯爺活蹦亂跳的,讓太後不必擔心,真沒什麼大事兒。
太後訝異,“不是說他傷了胳膊又中了毒嗎?怎麼活蹦亂跳的?”
孫嬤嬤笑嗬嗬,“是中了毒沒錯,但是淩小姐立馬給解了,據說用的還是能解百毒的回魂丹,以後尋常的毒,對他沒了效用,至於胳膊的傷,奴婢看應該如淩小姐所說不重,奴婢去時,他還鬨著要去看馬呢。”
“看什麼馬,都受傷了,還不好好在床上躺著,他真是一刻也閒不住。”太後不讚同,“你就沒說說他?”
孫嬤嬤笑,“您有所不知,因為小侯爺受傷,淩小姐去陛下麵前給他要了那匹外邦進貢的汗血寶馬,小侯爺得了汗血寶馬,可不是要去看嗎?哪裡還能坐得住?”
太後驚訝,“竟有這事兒?”
“是呢,奴婢跟著淩小姐出宮時,禦馬司的人親自將那匹汗血寶馬交給了淩小姐,淩小姐直接送去了端敬候府。”孫嬤嬤高興地說,“您就放心吧!依奴婢看啊,小侯爺與淩小姐相處的好極了,是一樁上好的因緣。”
太後也忍不住笑了,“陛下很是愛惜那匹汗血寶馬,他疼愛太子,都沒給太子,如今淩畫給宴輕要,陛下就給了,這可真是難得了。淩畫來見哀家時,怎麼就沒聽她提一句?”
“您掛心宴小侯爺的傷,淩小姐一直寬慰您放心,就忘了提此事吧。”
太後徹底放心了,“他活蹦亂跳的就好,哀家這心也能放下了,今晚也能睡個踏實覺了。”
孫嬤嬤點頭,連忙伺候太後安寢。
淩畫離開後,宴輕沒什麼困意,在馬圈裡與汗血寶馬溝通感情到半夜。
直到汗血寶馬受不住耷拉了腦袋,閉上了眼睛,臥在地上再也應付不來這個新主子而睡著,宴輕才百無聊賴地回了房。
端陽暗暗腹誹,小侯爺又有了新玩物,風頭鸚鵡總算是可以歇歇了,若是知道這個消息,怕是能在籠子裡撲騰一夜慶祝。
管家也沒睡,見宴輕回房,提了一句,“今兒白天,淩小姐讓人送來了十匹上好的布料,送來了五斤嶺南產的金絲繡線。”
宴輕點點頭,連句知道似乎也懶得說,進了屋。
管家見小侯爺不聽,拉住端陽聊天,“那十匹布料,真真是頂頂好的,有十金一寸的天雲錦和沉香緞,還有一匹極其少見的新料子,據說叫月華彩,這月華彩,如月華流水一般,照我看,比天雲錦和沉香緞都要好上那麼一點兒。”
端陽被勾起了好奇心,“這上等的好料子,再加上嶺南產的金絲繡線,真是太珍貴了,若是給小侯爺做衣裳,得請頂頂好的繡娘吧?若是裁壞了做壞了可不行。”
管家搖頭,“淩家送來的人說了,淩小姐親自給小侯爺做,讓先收著。”
端陽秒懂,“淩小姐真厲害,能掌管的了江南漕運,也能做的了針織女紅。”
其實他想說的是,這還沒過門,就一點一滴地滲透到小侯爺的衣食住行了。那日小侯爺明明後知後覺地知道被她用兵法計謀給牽著走了,今日也打算找她算賬了,卻被她三兩句話就輕輕揭過輕拿輕放了。
“是啊,淩小姐能嫁進咱們端敬候府,可真是好。”管家精神抖擻地走了。
端陽附和地點頭。
可不是唄,小侯爺從今以後有人管了,端敬候府上下都為之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