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嬪和麗嬪又來求,讓皇帝又惱怒又頭疼。
他看著哭哭啼啼的二人,揉著眉心說,“四皇子和五皇子年少,一個十歲,一個七歲,送出京那麼遠去,你們舍得嗎?”
二人咬牙點頭,“嬪妾舍得。”
皇帝怒道,“朕舍不得!”
二人繼續哭,“陛下,他們二人近來總是……不上進,也許離開皇宮,關進青山書院裡,有嚴師教學,他們就好好上進了呢!如今趁著年少,這不上進的習慣早早板過來,免得將來,養成個廢物啊。”
皇帝氣笑,“在宮中,有上書房,大儒教學,又在朕的眼前,不比青山書院好?”
“當年宴小侯爺就是師從於青山書院的當世大儒陸天承,據說如今那陸天承依舊……”
“宴輕學的好又如何?如今已做了四年紈絝了,大有一去不回頭的架勢。”皇帝氣道,“你們是想讓朕的兩個皇子學宴輕?”
二人頓時沒了聲。
她們自然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學宴輕,但是也不想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再留在京城了。太子自小被立為儲君,根基深厚,她們的兒子年少,沒什麼根基,她們娘家都不顯赫,拿什麼跟太子比?自己兩個兒子都不夠給太子做下酒菜的。
皇帝擺手,強硬道,“你們下去吧!此事沒的商量。”
如嬪、麗嬪又哭起來。
皇帝震怒,“再跟朕哭哭啼啼,都去冷宮反省。”
二人哭聲頓時一停。
當年端妃去冷宮反省,一反省就是十幾年,二皇子沒了端妃,可憐的跟個透明人似的,宮裡人人可欺,她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端妃。
如嬪和麗嬪不敢再跟皇帝哭,退出了禦書房。
二人離開後,皇帝皺著眉頭對趙公公道,“你可查了?她們是怎麼回事?四皇子和五皇子出了什麼事兒?讓她們這般膽戰心驚食不下咽寢不安的非要將他們送出京城送去青山書院?”
趙公公拱手,“老奴查了,四皇子和五皇子近來身邊出了不少事兒,都不是什麼大事兒,但卻也都不算太小的事兒,四皇子學騎射時差點兒刮花了臉,五皇子在上書房練字時差點兒被奴才拿不穩的硯台砸斷了手指。”
皇帝沉下臉,“這樣的事情,豈能是小事兒?”
趙公公垂下頭,“都是意外。”
皇帝冷哼。
意外,他看怕不是意外。他也是從皇子裡走出來的過來人,皇宮裡的事兒,沒有那麼多意外。
他沉聲道,“看來她們二人不是無的放矢,朕說怎麼好好的突然要送兩個孩子去青山書院。”
他怒道,“他們兩個,怎麼惹了東宮?”
否則,誰敢對他的皇子動手使得如嬪和麗嬪隻一個勁兒的說四皇子和五皇子不上進,口口聲聲要送去青山書院?隻有東宮讓她們開始提了一句被他反駁怒斥後,再不敢在他麵前提。
趙公公搖頭,“陛下,據老奴查,的確是意外,四皇子那日騎的馬是驚了,五皇子那日伺候的小太監是個新手。”
皇帝冷笑。
趙公公繼續道,“太子殿下一直在閉門思過,自從那日陛下您警告後,太子殿下據說都待在書房,白天抄書,晚上直接就宿在書房了,連寵愛的程側妃的院子都不曾去。上折子懇請前往衡川郡賑災,陛下派了二殿下去和戶部尚書去,太子殿下據說黯然了幾日,但也十分安靜。”
言外之意,總之沒查出來是太子殿下動的手腳。
皇帝憋著氣說,“蕭澤自小被朕立為儲君,若是連動兩個小兒的手腳都抹不清被人查出來,那還有什麼本事?正因為沒查出來是他,怎麼看都是意外,朕本來不信是他動的手,如今反而也覺得是他了。”
趙公公無奈,“沒有證據,總不能……萬一冤枉太子殿下……”
皇帝深吸一口氣,“你親自去挑幾個人,貼身護衛四皇子和五皇子,不得讓他們出半點兒差錯。”
趙公公應是。
趙公公下去後,禦書房安靜下來,皇帝站起身,來回在禦書房走了幾圈,惱怒地罵,“孺子不可教!”
淩畫出了皇宮後,回頭看了一眼,想著如嬪和麗嬪應該又去找陛下了吧?讓兩個嬪妾如此惶惶不安,陛下豈能不查?就算查不出來,也會忍不住往太子身上想,畢竟,除了太子,誰的根基深到在皇宮動手讓人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