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火裡燙過的刀子塞進嘴裡一樣。”
眾人都不太認可白酒。
王琛非常失望,看來燒酒文化暫時性是推廣不開了。
沒關係,哥們兒還有一種酒。
他想了下,又從下麵摸出一瓶啤酒,笑道:“既然諸位不喜歡二鍋頭,來嘗嘗我帶來的另一種好酒——啤酒。”
已經見過一次玻璃瓶裝酒,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但是這一次大家都不上當了,二鍋頭灼燒喉嚨的感覺還沒緩過去呢。
錢員外連連揮手,“布洲子,你放過咱們吧,你的酒實在太烈,受不了,受不了。”
這就喊受不了了?
剛才誰說喝個百十來杯的?
王琛翻了翻白眼,看向其他人。
李老爺等人也是臉色一變,紛紛訕笑著婉拒。
潘員外更是嚇得急忙催促店小二,“快快給我們上酒,快!”
這幅舉動仿佛上的慢了,王琛會要他們命一樣!
王琛非常無語,嘴裡還在勸,“啤酒不烈,你們試試看呢。”
可能考慮到王琛的身份,錢員外隻好勉為其難道:“我……我來半杯嘗嘗吧。”他再也不敢說喝百十來杯了,哪怕一杯都不敢,隻能說半杯。
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被王琛“抓壯丁”喝毒藥一般的酒。
王琛在凳子上撬開啤酒蓋,給錢員外倒了半杯。
錢員外端起酒杯小心翼翼抿了抿,隨即眼前一亮,噯道:“這酒好喝,有股麥芽味,好酒好酒。”
李老爺撇撇嘴,“你休想再騙我喝。”
另一位六十來歲的徐員外也道:“上過一次當就夠了,老夫不會上第二次當的。”
他們都打定主意了,不論錢員外如何吹的天花亂墜,就是不喝。
王琛頗為無奈,隻好給自己倒上一杯,和錢員外碰碰杯子道:“他們不喝算了,咱們來一杯。”
“好,好。”錢員外喜笑顏開道:“這酒和我胃口。”
兩人說話間,已經喝上了。
其他主桌上的人看見王琛喝了,具是麵麵相覷。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李老爺也道:“要不,給我喝一杯?”
王琛一喜,忙道:“行。”
李老爺自己拿著瓶子倒上了,端起酒杯喝了口,咦道:“好奇怪的味道。”
潘員外也來了興趣,“我也嘗嘗。”他也倒著喝上了,半響後,苦笑道:“怎麼有股馬尿騷味?”
見到褒貶不一,柏老爺徐員外等人都好奇起來,一個個嘗試起來。
“好喝!”
“還行吧。”
“不好喝,就像潘員外說的那樣,有馬尿味。”
聽著眾人話的王琛卻喜不勝收。
為什麼?
因為啤酒這玩意在現代社會也褒貶不一,喜歡的人喜歡得不得了,不喜歡的人避之如毒藥,如今一幫人有說好有說不好,說明啤酒還是有開發前途的。
王琛已經在琢磨起來,是不是弄個啤酒廠,可是製造啤酒需要啤酒花,暫時性隻能從現代社會帶過來,順便弄點種子過來,自己種植,等到啤酒花成熟形成良性循環後,就不要依賴現代社會了。
隻是他覺得有點可惜。
蒸餾酒大家都不太喜歡,否則製造起來相對而言要簡單一點,主要是不需要啤酒花,至於蒸餾器材,可以在現代社會花錢購買,這些不是什麼太大問題。
王琛有點納悶了,現代社會白酒那麼受歡迎,怎麼到了北宋就這副模樣了呢?
想不通歸想不通。
大家不喜歡是事實。
他索性沒再考慮,先和眾人喝酒吃菜,準備待會再談談木材和石材的事情。
有三五個人不喜歡啤酒,更不喜歡白酒,喝的都是酒樓提供的春釀秋售小酒,這種小酒是眾人常喝的,一般說來都能飽口舌之欲。
正喝著呢,潘員外忽然眉頭一皺,“這酒摻水了?”
柏老爺也道:“喝上去沒味道啊。”
倒是隔壁桌的一位二十五六歲青年道:“沒有啊,挺醇的。”
潘員外不信,伸手道:“把你們桌的酒拿我喝一下。”
青年把酒壺遞過來。
潘員外倒了一杯嘗了嘗,還是蹙眉道:“沒味道啊。”
青年笑道:“潘員外你莫不是剛才被辣的舌頭沒滋味了吧?”
“不啊,我吃菜有味道啊。”潘員外否認道。
徐員外跟著道:“今日這小酒喝起來怪不帶勁,總覺得清淡如水。”
王琛也覺得奇怪,這群人咋回事,喝上自己喜歡的酒還覺得沒勁了?
忽然,潘員外似乎想到一件事,主動道:“布洲子,把你的二鍋頭再給我喝上一點兒?”
王琛不明所以,從地上提起白酒遞過去。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潘員外斟了一杯,放在嘴邊微微抿了一丁點兒,然後閉上了眼睛。
王琛仔細瞧著。
或者說,在場每個人都在盯著潘員外看,他們搞不清楚潘員外到底在搞什麼。
誰知道半響後,潘員外慢悠悠睜開眼,不停點頭讚不絕口道:“好!我終於明白布洲子為什麼說這酒是頂尖好酒了!”
錢員外一怔,追問道:“為何?”
潘員外捏著酒杯,眼中透露出歡喜,說道:“因為啊,這酒需要細細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