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躍所在的寨子位於上庸縣西北方,大山連綿,山下便是漢江最大支流堵水,寨子依山而建,多用木石堆砌,有精壯漢子八百,隨寨老弱婦孺四千之眾,算是房州境內第一大山寨,彆稱夏家寨。
因著一身橫練功夫刀槍不入,外加刀爪雙絕,智計過人,為人公道正派,夏躍年不過二十,便被公推為寨主。
正是他於襄陽路武林聲名在外,夏家寨即便號稱房州第一大寨,也無人不服,寨子方才穩如泰山,而到處聯絡江湖好漢舉事抗元的明教五散人之一說不得大師,也因此不遠千裡的從安徽奔波而來,專程拜會夏家寨,欲讓夏躍在房州舉事,共襄義舉。
這些,都是係統初始化的信息,夏躍樂得坐享其成。
待到夏躍率山寨一眾頭目迎下山時,便看到一位胖乎乎的大和尚,肩頭掛著一個玄色布袋,笑哈哈的大步走了過來,“明教五散人說不得,見過夏寨主!”
“大師多禮了,夏某迎駕來遲,多有得罪啊!”這種江湖迎來送往之事,夏躍在天地會時便得心應手,此時同布袋和尚寒暄,自是輕鬆至極。
說不得大師藝高人膽大,獨自一人便橫穿數省,如今更是孤身獨上夏家寨。
將他迎上山寨聚義堂,奉上茶水後,夏躍著人安排素齋。這倒不是因為說不得乃是和尚,而是明教本就是食素。
寒暄已畢,說不得大師直接道明來意。
“夏寨主,如今天下苦元久矣,我明教在江南、江浙高舉抗元義旗,北有劉福通、徐壽輝,南有郭子興、孫德崖,從者數十萬,元軍莫能相抗。值此義軍大興之時,某特來邀夏寨主共襄義舉,於房州舉抗元大旗,光複襄陽路!”
夏躍聞言,麵色肅然,問道:“元廷殘暴不仁,大師即便不來,夏某近日也當舉事抗元。隻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還須大師不吝賜教!”
說不得聞聽夏躍所言,心中大喜,臉上笑意更是開朗,連忙伸手說道:“夏寨主但講無妨,某必知無不言。”
“夏某舉事之後,奉何人號令?滁州小明王、劉大帥?還是潁州天完皇帝徐壽輝?甚或是濠州郭大帥、孫大帥?”夏躍此言直奔主題,意思便是,明教將我夏躍置於何等地位。
說不得拱了拱手,答道:“無論是滁州韓林兒、劉福通,還是潁州徐壽輝、濠州郭子興、孫德崖,均奉明尊為主,聽從明教號令。夏寨主舉事之後,於韓、劉、徐等人地位無上下之分,均奉明教號令即可,稱王稱帝隨寨主心意。”
夏躍撇了撇嘴,不以為意,張口便道:“自貴教陽教主失蹤,光明右使範遙、紫衫龍王黛綺絲、金毛獅王謝遜下落不明,五散人、青翼蝠王韋一笑不告而彆,白眉鷹王另立天鷹教,光明頂隻剩下光明左使楊逍獨掌乾坤,大師此言有些欺人,隻說聽奉明教之令,卻不知要夏某聽何人之令,是楊左使?還是韋蝠王?鷹王?亦或是你們五散人?”
聽他這麼一說,說不得臉色當即沉了下來,不悅的說道:“陽教主失蹤,範右使、龍王、獅王聯絡不上,鷹王叛教而出,楊左使不過臨時主持光明頂總壇事務,這外麵的義軍之事自當以韋蝠王和五散人為主。”
“大師的意思,夏某日後奉大師為主?!”夏躍冷笑著問道。
“寨主此話差矣,不是奉某為主,而是奉明尊為主,某不過明尊座下一散人,安敢竊據高位!”說不得搖了搖頭。
“韓山童自稱明王降世,敗亡之後其子韓林兒得劉福通擁立,號稱小明王,以天子自居。徐壽輝得五散人中彭和尚、周顛相助,取了個狗屁的天完國號,直接自立為帝。如此相比,濠州郭子興、孫德崖等人倒還知道謙虛,隻是掛了個元帥稱號。”夏躍將這些明教義軍首領一個個點出來,語帶不屑之意,“大師,夏某且問你,自古有言,天無二日,民無二主。現如今這明教義軍裡,大小明王、天完皇帝都出來了,他們可有將明尊放在眼裡!?更何況,大師剛對夏某有言,舉事之後稱王稱帝自便,若是夏某稱帝,明尊放在何處?明教教主如何自處?”
“這個……”說不得有些懵,他們這些明教中人,滿腹心思便是反元,隻要義軍們名義上遵奉明教為主,哪兒管大家誰稱王誰稱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