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瑤聽出這是徐懷的聲音,趕忙起身走過去開門。
一打開門,果然看到徐懷正站在門外。
孟瑤麵上立刻堆起滿臉的笑意,矮身屈膝行了個禮,笑著說道:“徐總管,這般晚了,您過來找我是有......”
一語未了,忽然看到在徐懷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人。
雖然這個人是背對著她站立的,但僅就他身上穿的那件貂裘,還有他頭上戴著的那隻白玉冠來看,除了李承策,還能有誰?
“殿下?”
孟瑤的聲音裡麵滿是驚訝。
而李承策仿似剛剛才聽到她說話的聲音一樣,雙手背在身後,慢慢的轉過身來。
廊下燭火柔和,如水一般的落在他身上。照見他光潔的麵容清潤如玉,望過來的一雙湛黑眸子微微光亮,神情不明。
孟瑤怔了一瞬,然後忙對他行禮。
李承策看她一眼,沒有說話。雙手依舊背在伸手,抬腳跨過門檻,徑直往屋裡走。
徐懷沒有跟著,而是十分儘職儘責的站在廊下。甚至當李承策和孟瑤都進了屋之後,他還十分體貼的伸手將屋門從外關了起來。
孟瑤:......
她回頭看看那扇被關上的門,總覺得徐懷今晚有點兒奇怪。
再轉身看看另一位,仿似也有點兒奇怪。
那一位正站在繡繃前麵,皺著眉頭在看她繡的那幾枝梅花。
“這段日子你閉門不出,就在做這個?”
孟瑤心想,閉門不出是沒有閉門不出的。不過是你在殿中的時候我閉門不出罷了,你不在的時候,我也是要到院子裡麵走一走,曬曬太陽的。
但麵上卻是恭順的回答著:“是。”
李承策哪能聽不出她這話裡的敷衍啊,但偏偏又對她沒有辦法。
便沒有再說話,走到臨窗的木榻上坐了,做了打量這屋子的樣子出來。
孟瑤一看他這架勢心裡就有點兒急。
這位殿下竟然還坐下來了?怎麼,他這還不打算走了,想坐到什麼時候啊?
便麵上陪著笑問道:“殿下這麼晚過來,可是有事要吩咐奴婢?”
其實孟瑤也摸不著李承策這是什麼意思。
就算真有事要吩咐,遣個人過來說一聲,或是讓人叫了她過去說一聲不都行?乾嘛非得跑她這屋裡來啊?
不知道這樣會很容易讓人心生誤會的麼?
所以她巴不得李承策現在立刻就走。於是這話表麵上雖是問有什麼吩咐,但其實內裡暗藏的意思就是,您老要是沒事就趕緊走吧。
李承策這麼聰敏的一個人,怎麼會聽不懂?
目光輕飄飄的瞥了她一眼,然後手按著炕桌,慢慢的起身站了起來。
孟瑤隻以為他這是要走了,正心中暗喜,卻忽然聽到李承策清然的聲音在道:“過來,給孤寬衣。”
孟瑤:???!!!
您老這是什麼意思?
麵上的笑容僵了一僵,但她也隻得繼續麵帶微笑的說道:“殿下,院中寒涼,您還是披著這件貂裘吧。若不然很容易著涼的。”
說到院中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還特地加重了些語氣。
但李承策卻仿似沒有聽懂一樣,麵上微微的笑著:“你這屋中甚暖,孤披著這件貂裘嫌熱。過來,給孤寬衣。”
孟瑤看了一眼屋中放著的那隻鏤空雕花大銅熏籠,很後悔她今晚乾嘛要嫌冷,特地攏了一個火盆。
然而對於李承策的吩咐她也不敢不聽。特彆是在這個吩咐他還說了兩遍的情況下。
也隻得暗中歎了一口氣,應了一聲是,走過來給李承策解下身上披著的貂裘。
這貂裘通體漆黑,無一絲雜色,一看就知道甚是貴重。
孟瑤前些日子失血過多,到現在身子也沒有完全的將養好,肌膚看起來較以往更加的白皙。
當她微微的仰著頭,雙手專注的解這貂裘上的兩根係帶時,能看到她一雙淡色的唇。
雖不甚紅豔,看起來卻甚是柔軟......
李承策心中一陣發緊,目光著了魔似的一直落在她的雙唇上。
孟瑤哪裡敢抬眼看他啊?讓她解貂裘她就解貂裘,解好了就抱著貂裘麻溜的站到一旁,心裡在琢磨李承策到底什麼時候會走的事。
但看李承策的這樣子,分明短時間之內不想走一樣。
負著雙手,在她屋中各處慢慢的走動。還一邊走,一邊看。
床尾放了一架落地串珠宮燈,現在裡麵的蠟燭並沒有點燃,垂下來的大紅色穗子看著沒有白日的鮮亮。
李承策伸了右手,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拈起一根大紅色的穗子在指間輕輕的撚了撚,皺眉看著麵前架子床上鋪設的床褥。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是感情發展期,大概會甜一段時間,大家不要嫌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