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被耍了!
城下帶頭的壯漢赤膊上身,綁著黃布,呲著大牙,譏諷的笑道,“沒想到俺大晚上睡不著吼了兩嗓子,竟有這麼多弟兄來看。”
“哈哈哈!”
身邊的幾百太平弟兄發出嬉笑聲。
大半夜起來執行任務固然有些不願,但一看到被自己成功戲弄了滿城的人,那怨氣一下就沒了。
簡單說,隻要見到比自己還倒黴的人,那就不覺得自己倒黴。
“欺人太甚!弓弩手呢?給勞資射!”城頭上的校尉被這笑聲一激,立馬沒了理智,大聲道。
弓弩手立刻響應,突然被叫起床,他們的怨氣也不少。
同樣瞪著布滿黑眼圈的雙眼,拉滿弓弦。
箭矢再度發出,絲毫不惜力。
可惜前來搗亂的太平軍士們都站在百步開外,力儘的弓弩根本對他們造成不了傷害。
壯漢一邊叉著腰,一邊挖著鼻孔,嘲諷道,“不會吧,不會吧,稍微的洛陽守軍就這?”
校尉一聽,氣的血氣上腦,要不是被身邊的人勸住,差點就要出城跟他拚命。
想要噴嘴仗,自己又不是他的對手。
無奈之下,隻得下令道,“回去吧,他們就是唬人的。”
城牆上的兩萬軍士知曉他們不是真的進攻後,早就困到不行,得了命令後便呼啦啦的回去睡覺。
幸好此時那些太平軍也不鬨騰了。
大概還能睡一覺吧?
校尉不確定的想著。
三更天。
等到洛陽守軍再度陷入睡眠時,熟悉的鼓聲再度響起。
剛剛才上床睡著的四營士兵們“騰”的起身。
頭發亂糟糟,硬撐著疲乏的身體拿起兵器就往外衝。
上牆一看,又是那套騙人的勾當。
什麼攻城器械都沒靠近。
引得守軍罵罵咧咧的轉身回營。
校尉也沒當一回事,隻覺得太平角就是故意讓他們睡不著而已。
便吩咐讓手下拿著東西捂住耳朵,儘量隔開聲音。
四更天,鼓響,三營起。
五更天,鼓響,一營起。
袁隗手下的兩營兵已經徹底不將鼓聲當回事,捂著耳朵不管不顧的睡著。
唯有楊彪仍然有著一定的警惕心,吩咐了一營兵繼續巡邏自己負責的東、北二麵城牆,另一營兵睡覺保持精力。
六更天,已見晨曦,初升的陽光灑在大地,鼓聲再起。
這一次一支萬人隊抬著雲梯,身穿重甲,手拿厚盾,抬著梯子,不斷向城牆靠近。
身後一隊騎士手拿枝條,在距離城牆二裡外不斷奔馳,引起黃塵陣陣,好像有大軍在行動一樣。
嚇得城牆上的守軍敲響屬於自己的大鼓。
現在塞住耳朵也沒有了,站崗的士兵跑遍每一個營帳,一個個睡眠不住的士兵被強製叫醒,四營戰士第n次跑向城牆。
待到兩萬洛陽守軍再次站到城牆上後,剛搭好梯子的一萬太平軍卻不進攻了,呼啦啦的向後退去。
被這騷操作秀了一臉的滿城士卒氣的快要瘋了。
這是成心不讓他們睡覺是吧?!
正當他們氣急敗壞搭弓射箭時,發現自己的箭矢根本破不了拿著大盾的太平軍士。
城外又是太平軍的地盤,根本不敢出去。
兩萬號人還不夠他們吃一口的。
校尉倚靠在城垛上,雙眼無神,一個晚上下來,他的精神已近崩潰,滿臉都是一幅日了狗的樣子。
現在他的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到底是哪一個沒屁眼的家夥想的這麼一個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