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也算是恢複了幾分往日生機了。”張角拿出九節杖,看著城門外不斷開墾的土地,點了點頭。
田壟裡還有不少手綁黃巾的太平道眾在幫打算安頓下來的流民種地。
黃牛拖著直轅,把土地都給弄得鬆散。
農民手裡拿著種子,播下春耕的種子,眼裡彌漫的是希望與對未來的期許。
不多時,便來到長社的城門口。
一條長長的隊伍從這裡一直排到遠處的流民營。
正有幾名太平道眾拿著筆記錄願意定居流民的數量和身份。
寫下的信息分為兩份,一份備案,以便為未來規劃做準備。
另一份遞給流民,作為識彆身份的象征。
寫字的太平道眾的裝扮跟普通的太平道眾不同,手臂綁的黃巾還有道紅杠。
代表接受過張角所開掃盲班的一定教育,雖說教育程度不是那麼深,但寫幾個字還是行的。
張角見狀,湊過去看了看,頓覺臉上臊得慌。
好家夥,十個字裡有兩個用拚音寫的,還有三個錯彆字!
虧得自己還覺得掃盲行動進行的差不多了。
看來還是任重而道遠。
此時坐著的一個小夥子還滿臉得意,向四周望了望,正好看到在一旁圍觀的張角,頓時說道:“誒,那道人,是不是想要讓俺們給你寫個字啊?”
“不用了。”張角退後半步,笑著擺手。
誰知他直接站了起來,拉著張角走近,拍著胸脯說道:“來來來,不用害羞,俺可是個讀書人!”
“不是俺跟你吹,俺寫的字那可是連大賢良師都要誇的,籍貫,姓名。”
見他這一番模樣,張角強忍笑意,說道:“那行吧,巨鹿人,張角。”
“嘿,這名字還怪耳熟。”
他撓了撓頭,抓著毛筆,沾點墨水,唰唰就寫下兩筆。
寫到一半,又犯了難冥思苦想起來,
“張......嘶,腳怎麼寫來著?”
悄咪咪抬頭看了一眼張角,見他在看著耕作的流民,捅了捅身邊的人,“誒,腳字怎麼寫?”
那人一聽,自信的說道:“腳啊?簡單!”
隨後拿筆替他寫下。
等到張角拿到身份憑證後,上麵寫的字就是,頓覺得哭笑不得。
一望身後拿到身份憑證的流民,卻都是一派欣喜不已的樣子。
對於他們來說,有這個已經是極幸,放在以前,那些世家讀書人哪裡會為他們這些命賤如路邊野草的人寫字。
心思流轉間,對著年輕的太平道眾微微點頭示意。
“那便多謝了,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他揮揮手,又拍著胸脯,憨厚的笑道:
“說得哪裡話,俺叫李二牛!大家都是窮苦人,沒啥謝不謝的。”
“俺教主說了,俺們都是窮苦人,就得為窮苦人辦事,今日俺們不幫彆人,明日彆人也不會幫俺們。”
提起教主時,李二牛的眼睛都在發著光,“你說對吧?張腳,有一說一,你的名字跟俺教主的名字蠻像的,不過俺教主的名字比你好看多了。”
“那你見過你們教主嗎?”
李二牛仰著頭,一副得意的模樣,嘴裡不斷說著,“嘿,當然見過,長得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道是犁地的一把好手,吃個飯都能吃下八碗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