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角來到了張仲景準備的房間內,其他人也都住在各自的客房。
兩人坐在榻上,討論起近幾年過去的種種。
張仲景感慨道:“我雖知張兄一身本領高強,卻也沒想到如今張兄已是當朝國師,位比九卿。”
“不過一些虛名罷了,以仲景的才情,高官厚祿於爾如囊中之物。”張角躊躇一下,開口問道,“倒是敢問仲景這一身是在祭拜哪位先人?”
現在問清楚了,免得等下萬一衝撞了府上人家的某些忌諱。
張仲景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麻衣,眼神黯淡了一些,心裡舍不得那位待自己如同親子一般的恩師。
過了一會,才抬起頭對張角說道:“乃是吾師張伯祖,仲景身為關門弟子,自當為其穿麻戴孝,今日正好是吾師的頭七。”
頭七亦稱回魂夜。
子時進家,亥時離去,那個時候的鬼魂還不是真正的鬼。
隻有過了那天,才能把生前的事情給忘卻。
人有三魂七魄,死後一年去一魂,七天去一魄。
這也是為何有守孝三年的一大原因。
做頭七則是在家裡設宴,其餘每七天都是去墳前焚紙。
頭七以後,每七天燒一次,一共燒完七七四十九天。
其中有許多忌諱。
例如這天,家人不能去墳地給死者祭拜。
準備的佳肴不能有牛肉、馬肉亦或是狗肉......
“張兄,仲景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答應?”
張角伸了伸手,說道:“仲景請說?”
張仲景站起身來,對著張角拱手一拜,頭深深埋下。
“請張兄為吾師誦讀往生經書,保吾師魂能平平安安的投入地府。”
“既然是仲景所托,貧道自當完成!”張角衣袍一甩,一股力道憑空而生,把他扶了起來。
張仲景暗驚,這樣的手段,怕是不亞於仙人了吧?
原本覺得進入醫道後,自己也算是一方高人了。
現在看來,怕是如同小兒舞劍,輕易就能擊敗。
“多謝張兄!”張仲景直起身子,感激的看著端坐著的張角。
身為弟子,能讓師
父安心前往輪回,也算是儘了自己最後的孝道。
“現在天色不早了,便早點出發吧。”
張仲景拿上頭七準備的一應物品,率先走出書房。
張角帶著劍匣就跟了上去。
一路上張仲景在前頭悶聲帶路,想起了自己師父,心中有些悲傷,沒有開口的興致。
而張角一直觀察周圍街道的樣貌。
對付黑袍人對波才他們來說不是難事,主要的麻煩就是怎麼把他找出來。
想起懷中破碎的夏瘟神法印。
說不定能靠著這玩意找出所謂的瘟神使者。
就在張角思索之際,前方的張仲景停下腳步。
“張兄,麵前的府邸就是吾師的家了。”
“我當年拜師學藝便是來到這裡,現在的一身本領,至少有一半都是在師父身上學到的。”張仲景看著掛上白色燈籠的府邸,感歎道。
往常的張伯祖家中,來往的馬車人家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