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富貴人家還是窮苦人家來找他看病,張伯祖都接了單子,雖說醫家是中九流,但誰敢得罪醫生呢?
誰又沒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
一個名醫手上的資源是超乎想象的。
可隨著張伯祖的死去,這些資源自然瓦解。
“走吧。”張角一臉正色,率先邁步走了進去。
看著府門擺的一碗清水和五穀糧,讚許的點點頭。
頭七需要準備貢品外,這兩樣東西也是必不可少的。
清水能夠把不乾淨的東西洗去,讓死者能夠寬心離開,五穀糧能夠防止煞氣,保佑死者的安全。
這些東西,等到第二天時,都得處理掉,清水需要曬在門口。五穀糧則需要被丟入到有流動的水裡。
在回魂夜準備的貢品,也不能再食用,而是應該和紙錢燒掉。
當兩人走進去之後,迎麵走來一個老婦人和年輕小夥。
張仲景打了個招呼,“師娘,叔直兄弟。”
“誒。”
老婦人麵目和藹,隻是眼眶有點微紅,對他揮揮手,小夥子眼神不善的看著張仲景,冷哼一聲,直接繞過了他。
“叔直!叔直!”老婦人連聲
喊道。
隨後不好意思的對張仲景說道:“不好意思,仲景,他就是這個臭脾氣。”
“沒事的,師娘。”他搖搖頭,示意無事。
待老婦人去追逐那個小夥子後,張仲景苦笑的對張角說道:
“讓張兄見笑了,這是吾師的獨子,張叔直。”
“那為何對你是這個態度?”張角皺了皺眉,感受到那個人心中對張仲景的怨恨。
張仲景歎了口氣,說道:“師父和師娘一直對我很好,我和叔直是同時期學醫的,師父對我倆的用心程度並無相差。”
“隨著時間過去,師父發現叔直身上根本沒有醫術天賦,還急功冒進,這對醫者來說是大忌,於是就把重心放在了我身上,日子久了,叔直心裡便對我有怨。”
“特彆是七天前發現師父把壓箱底的醫術典籍都教給我後,更加認為是我搶走了張家醫館的招牌。”
......
回到自己房間的張叔直再也壓不住內心的怒氣。
拿起擺在桌子上的花瓶,惡狠狠的摔在地上,瘋狂撕扯身上穿著的麻衣,掃落桌上的醫書。
從書本上麵的褶皺來看,書的主人沒少翻閱這些醫書。
憤恨的盯著牆上掛著的張伯祖畫像,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努力了,你都不看我一眼!”
“還把祖輩留下來的醫術藥方送給一個外人!”
長久積下的嫉妒之火幾乎要把他給吞沒。
從腰間拿出漆黑小印,寶貝似的攥緊它,盯著畫像,狀若瘋魔的笑著,“哈哈哈,你不是說我不似良醫嗎?”
“那我就把這座你護了一輩子的長沙拖入病魔的深淵,等到他們崩潰時,我再站出來救下他們。”
“到那時,我定能重現張醫祖輩榮光!”
拿出一把小刀,劃開手臂,鮮血流在小印中,不斷被它吸收,籠罩在長沙城的疫氣隨著越來越重。
張叔直沉醉的眯起雙眼,已經沉迷在自己編織的美夢中。
可事情真的會如他所願嗎?
手中漆黑小印閃動一抹幽光,伴隨著陣陣聽不見的嘲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