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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侍郎薑沅離乃去歲的新科狀元,科考文章震驚滿朝文官,無不讚歎其之驚才絕絕。
其芝蘭玉樹,風姿綽約,據說遊京那日,引得無數女子為之傾心。
朝堂上更是直言不諱,麵對百官質疑,氣定神閒,遊刃有餘,其驚才天賦,實屬罕之。
然而,許是老天看他太過令人驚豔,給了他一張毒舌的嘴。
上至文武百官,下至提親的媒婆,無一不被他氣得臉紅心跳,最後罵罵咧咧離開薑府。
且此人在某些方麵好鑽牛角尖,謝稟每每看見他和百官爭執的不可開交,頭疼欲裂,實在不想和他糾纏。
眼下得知燮河的奏折是攝政王壓了下來,便馬不停蹄趕來攝政王府了。
*
薑沅離被帶到偏房等候。
攝政王府的建設是用了盛京最好的工匠建的,聽聞是攝政王逼迫聖上下的旨。
朝中關於聖上與攝政王不和的傳聞,他也是聽過不少的,對此隻是付之一笑。
以訛傳訛的道理誰都知道。
他並非那種聽信風言之人,他們二人如何,在他心中尚未有定量。
不過片刻功夫,薑沅離就見到了這位傳聞中的攝政王。
“見過王爺。”
他禮儀得體,從來不會給人挑出錯處,是以朝中想彈劾他的人都找不到理由。
“嗯。”
謝寧川示意他坐下,抬手召花檸進來。
花檸端著茶壺,俯身斟茶。
薑沅離拒絕她遞來的茶盞,目光直直看向謝寧川,開門見山道出自己的目的:“王爺為何扣下臣的折子?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謝寧川擺擺手。
花檸彎身退下。
將踏出偏房,便瞧見蹲在門房下的謝稟。
“聖……”
謝稟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眼神下壓,帶著絲絲警告意味。
花檸點點頭,這才被鬆了口。
想退下又被他一個眼神威脅,這要邁不邁的腿怎麼放都不是,叫她為難地咬住下唇,實在無計,隻得往他身後站去。
王府的規矩她是知道的,這偷聽的事被發現,免不了一頓責罰。
可眼前的人是當今聖上,她也違抗不得。
如此一看,橫豎都是罪。
花檸簡直欲哭無淚。
謝稟看著她識趣的動作,心裡滿意極了,扭過頭貼在門板上繼續偷聽。
偏房內。
謝寧川的聲音不疾不徐響起:“燮河匪寇,薑侍郎一個文官,去了又能作何?提刀殺匪做得到嗎?”
薑沅離當即反唇相駁:“誠如王爺所說,臣一個文官做不到提刀殺匪,但王爺也不該扣下臣的折子,此事應交於聖上做主。”
謝寧川眼神淡淡:“本王身為攝政王,理應為聖上分擔。這種小事,何須拿到聖上跟前,擾他煩心。”
薑沅離不依,勢要和他辯到底。
“臣……”
謝寧川抬手,遏製他嘴裡的話,神色略顯不耐。
“本王已經派了武官前去,不出意外,明日就該到燮河了。”
烏眸微抬,平穩的嗓音帶著些許壓迫。
“薑侍郎就不要再想著燮河的事……不過本王有些好奇,薑侍郎為何如此執著去燮河?”
薑沅離下意識躲避他探究的目光。
心臟跳動的有幾分激烈。
少頃,他隱忍吐出一句:“此乃臣的私事。”
“……”
薑沅離抬頭看他,卻見那人眼中沉著冷意,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態度過於無禮。
垂眸咬牙不語,硬著頭皮等待那人落下責罰。
未曾想,謝寧川的一句話,叫他直接炸開。
“聽聞,薑侍郎有一胞妹?”
那意味不明的語氣令他心生寒意。
遏製不住自己心底的怒火,話語有些衝:“王爺這是何意?”
他確有一胞妹,名喚薑止,但於三年前走失,至今未尋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