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燮河,正是他兄妹二人走失的地方。
有關胞妹的任何消息,他未向人吐露分毫。
謝寧川如何得知?
定是調查了他!
“薑侍郎不必激動,”謝寧川右手往下一按,“坐下談吧。”
薑沅離沉默看了他一眼,依言坐下,警惕卻是不少分毫。
想到關於謝寧川的傳聞,心不受控製擔憂起來。
他怕謝寧川拿薑止做事。
“本王知曉薑侍郎尋妹心切,但燮河匪寇非同小可。如今薑侍郎得身上重用,朝中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你若去了燮河,那文官死於匪寇之手……”
後麵的話不用他說薑沅離也明白。
臉色微微泛白,重重地合了合眼。
若他死於匪寇之手,於聖上而言,失去了一個可用的棟梁之材;於暗中鼠蟻而言,鏟除了一個絆腳石。
即便聖上有意徹查他的死因,也無從下手。
畢竟,自請去燮河的,是他自己。
“所以,薑侍郎可以告訴本王,是何人告訴你,令妹在燮河的?”
薑沅離再蠢,此刻也回味過來,自己被人利用了。
但一想到妹妹的消息是假的,喉間還是忍不住一哽。
“臣是從燮河來的商戶那裡聽來的,說有一女子一直在橋下守著,聽他們描述,很像臣的胞妹。”
謝寧川眼眸微眯:“那商戶現在何處?”
燮河的來的商戶,會有這麼巧的事麼。
“不知道,應是回燮河了。”
正是因為無法確定那商戶口中說的女子是不是薑止,他才會冒險用燮河匪寇的事,自請去燮河。
現在回想,恐是遭人欺騙。
枉他為科舉狀元,竟是連這種把戲都看不穿。
謝寧川若有所思垂下眼,食指在扶手上敲打,心下有了考量。
“這件事本王會調查清楚,若消息屬實,會有人將令妹帶回盛京。為不打草驚蛇,人前還需薑侍郎配合。”
薑沅離起身,俯身一揖:“謝王爺相助,臣定會好好配合。”
謝寧川頷首,衝外頭高聲喊道:“高櫟。”
外頭偷聽的謝稟急急往後退,覷見一動不動的花檸,蹙眉低斥:“做什麼,還不快走!”
讓謝寧川發現他偷聽牆角,這還了得。
他一朝聖上的威嚴,可不能在這裡丟失。
花檸卻是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聖上,走不了了。”
適時,她身後傳來高櫟賤賤的聲音。
“聖上,隨屬下一同進去吧。”
謝稟這才注意到高櫟的存在,漠然閉上嘴,站直了身子。
彆以為他沒看見高櫟眼底的幸災樂禍。
放眼整個攝政王府,敢看他笑話的,高櫟首當其衝算一個。
高櫟麵無表情伸手:“聖上,請。”
“咳!”
謝稟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雙手覆在身後,抬頭挺胸,走了進去。
嗯,就算被發現了,氣勢也不能輸。
大不了,再把《商君書》謄寫百遍。
反正不是第一次謄寫。
花檸諾諾地垂著腦袋跟在後麵。
待他二人都進去了,高櫟方才邁腿進來。
“王爺。”
薑沅離側身望去,瞧見站在身旁的聖上,眼眸微睜。
“聖上?!”
旋即反應過來,跪下拜見:“參見聖上。”
“嗯,起來吧。”
謝稟挺直腰板,高冷地回應。
“謝聖上。”
謝寧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