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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寧川安排高櫟暗中送謝稟回去。
一出攝政王府,秘密監視的人將謝稟從攝政王府帶走一個婢女的消息,帶回去複命。
收到消息的人無不在琢磨謝稟這一行為的目的,以及,他和謝寧川之間的關係是否還如傳聞中那般岌岌可危。
今夜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送走謝稟,程伯帶著老張彎身走進來。
“王爺。”
謝寧川懶散地靠在輪椅上,手掌微微按壓腹部。
連續三日未用早膳,此時胃裡泛著酸水,卻也還能忍受。
烏眸輕輕抬起,盯著老張忐忑的麵孔,不鹹不淡道:“本王問你,白蓮戲珠可是你親手做的?”
老張心中惶恐。
程伯領他過來時就一直惴惴不安,被謝寧川這麼一問,更是緊張不已。
捏著衣角,聲音顫抖。
“回王爺,是老奴做的。”
謝寧川掃過他攥緊的拳頭,複問:“從頭到尾,未假手他人?”
老張愣住,腦中閃過昨夜的事。
他腸胃向來不好,昨夜不知吃壞什麼東西,肚子鬨騰得厲害,又逢程伯命他煲湯,他忍著腹中洶湧,強撐著煲湯。
怎奈鬨騰得實在厲害,他無奈之下,隻得尋了阿止過來,叫她替自己看著火。
好在該加的東西都加好了,看著火便行,出不了什麼大問題。
於是他匆匆囑咐幾句,就離開了。
思及此,老張額間沁出冷汗。
阿止定是沒做什麼的,不然他不會不知道。
若是讓王爺知道他擅離崗位,逃不了一頓責罰。
咬了咬牙,應下這件事:“是。”
謝寧川眸光下睨。
他心虛地過於明顯,連程伯都能看出他在撒謊,何況謝寧川。
“程伯,帶他下去,你親自看著他做一份。”
“是。”
老張一聽,臉色瞬間白了下來。
今早雖得阿止指點但他煲湯時還是頻頻出錯,弄不明白自己明明按照阿止的說法去做,為何還會出錯,最後隻得讓阿止幫他完成最後一道工序。
如今叫他重做,怕也會是這樣。
“老張?老張?”
老張猛地回神,雙腿一軟,直接跪下。
“王爺饒命!老奴知錯!”
程伯震驚地看著他,失聲道:“老張,你……”
老張心中恐懼太甚,顧不上其他,一個勁兒埋頭磕地:“王爺,昨夜老奴腹痛難忍,這最後一道工序,便交給了阿止姑娘。今早的湯也是由阿止姑娘完成的最後一道工序。老奴自知王爺看重昨夜的湯,但老奴嘗試多次也不得其中奧義,隻得交於阿止姑娘。望王爺恕罪!”
供出阿止他心中也是愧疚不已,畢竟一開始是他交給阿止這個任務的。
於情於理,他都不該將她扯進來。
他忍著懼意,想替阿止求情:“王爺,阿止姑娘是受老奴所托,王爺若是要責罰,就請罰老奴吧!”
“阿止……”
謝寧川低喃,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略略一想,記起是那個被他連累受傷的婢女。
程伯聽到阿止的名字,心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去看謝寧川的反應。
他千擋萬阻,萬萬想到還是讓阿止的名字出現在謝寧川麵前,倘若王爺召見阿止,那他的苦心就白費了。
畢竟,那張臉擺在那兒了……
謝寧川的目光移向程伯,眸色平靜,讓他看不出謝寧川心中所想。
“阿止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