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這就去把她找來。”
程伯心知這次躲不過去,認命去將阿止帶過來。
將將邁出一步,外頭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薄荷綠的衣袍在空中飛舞。
來人麵容冷肅,對著謝寧川一拜:“王爺。”
旋即又看向程伯,劍眉斜入鬢角,冷銳嚴肅。
“程伯是在說阿止那個婢女嗎?我進府時在門前見她和花檸辭彆,這會子應該還在那兒。”
“淩斐恣?你回來了!”程伯見到他,眼中閃爍著驚喜,扭頭對謝寧川道,“王爺,老奴這就將阿止帶過來。”
“罷了,”謝寧川指腹按揉腹部,氣色無力,沒了見阿止的興意,“都下去吧,以後讓她多幫著張廚子。”
程伯自然是喜聞樂見:“是。”
跪在地上的老張,聞言一喜,又對著他拜謝幾下。
淩斐恣看出他是胃疼了,拉著程伯,帶上老張一起離開。
出了偏房,偏頭對老張說:“張伯,你去將菜拿些到王爺跟前。”
看方才情形,王爺定是又幾日未用早膳,腸胃哪兒能受得住。
“是。”
老張遠去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裡。
他擰著眉頭,冷硬的麵龐生出幾分怒意。
“程伯,我不過不在府中半月,你們都乾了什麼?”
他想到自己看到阿止時的震驚,不自覺泄露幾分殺意。
這樣一個人放在府裡,實在是顆炸藥。
王爺好不容易緩過來,不能讓阿止的出現打亂原本的平靜。
“那個叫阿止的婢女,你怎麼能把她放進府裡?萬一有人彆有用心怎麼辦?”
程伯沒法去回答他的問題,自個兒緩了一會兒將才的心悸,慢吞吞道:“我知道的,阿止我調查過,在盛京做事有兩年,遇到王府招人便過來了。”
淩斐恣仍是不放心:“她那張臉如何解釋?”
這些年不是沒有人假扮薑芷的容貌來刺殺謝寧川,他們對此都格外小心。
不過出府半月,回來就瞧見一個和前太傅容貌堪稱一模一樣的人,實在不叫人懷疑。
“那是她自己的臉,不是什麼人/皮麵具,臉上也沒有動刀的痕跡。”
是真真的一張臉。
程伯見到阿止的第一眼,也有過懷疑,暗中試探幾番,確實是阿止自己的臉。
他隻能接受阿止和前太傅長相相似的事實。
淩斐恣信得過他,沒再抓著阿止的臉不放,又問:“你留著她做什麼?”
程伯下意識去看周圍,確認無人才開口:“王爺的身子你我還不清楚?自從那位去世後,他便一直不顧及自己的身子。我就想著,若哪天真沒轍了,或許可以用阿止試試。”
淩斐恣眼中閃過掙紮,到底是沒說反對的話。
程伯說得不是沒有道理。
他眼底浮起憂慮:“這樣做,被王爺發現怎麼辦?”
程伯倒是不擔心這個問題,最多被責罰一頓。
他這把老骨頭,還是經得起折騰的。
“你不用擔心眼下需得盯好阿止和王爺這邊,斷不能讓他們碰見。”
淩斐恣不解:“為何?你留著阿止不就是想讓王爺看見她嗎?”
程伯歎了口氣。
他又何嘗不想,可是謝寧川的防備心太重,貿然讓阿止出現,隻會適得其反。
“王爺警惕心太強,這件事要從長計議,莫讓這件事害了阿止性命。”
他雖這般想著利用阿止,但終歸是不忍心讓她因此喪命。
將她收進王府,也是防著她被其他彆有用心之人利用,不如他親自看著安心。
這些天他看著阿止井井有條地安排事宜,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能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