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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止早早起身洗漱妥當,打開門吹了一臉寒風,悶悶地打了一個噴嚏,沒當回事揉揉鼻頭,闔上門離開。
一路碰上的婢女仆人,見了她小聲喚一聲“阿止姑姑”,隨即低下腦袋快速走開。
她沒往心底去,在去芷苑的撞上淩斐恣,想也沒想,身子往旁邊一拐,佯裝沒看見人,徑直走過去。
熟料,淩斐恣回頭叫住她。
阿止驚詫不已,淩斐恣那般討厭她,怎麼主動搭理她了?
她收回情緒,淡淡道:“淩大人。”
淩斐恣看她的眼神十分複雜,她隻在他眼中捕捉到一閃而過的糾結。
糾結什麼?
阿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淩斐恣淡下情緒,語氣不再那麼衝,多了幾分溫和:“今日你在王爺身邊伺候,仔細一些,莫觸了王爺的黴頭。”
言罷,扭頭大步走開。
阿止原地困惑。
今日是什麼不好的日子麼,淩斐恣為何提醒她小心伺候?
滿腹疑惑來到芷苑,行至半路突然停下。
她記起今日是什麼日子了,是寧川的生辰!
怪她,竟將這麼重要的日子忘了!
阿止幾乎是慣性去思考該給謝寧川準備什麼誕辰禮,所有思考方案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驀然頓住,神色多了幾許迷茫。
她忘了,她現在不是薑芷,沒有身份立場去給寧川準備誕辰禮。往年的這日,她都會精心準備好禮物,為其賀辰。
今年恐是要失約了。
阿止魂不守舍地推開門,如常點亮燭心,腳步微轉來到窗邊,輕輕推開一條縫,讓清新的空氣得以進來。
“咳咳。”
她收回手,斂目俯身:“王爺。”
謝寧川披著大氅走來,往案邊一坐,隨手撈過奏折,靜靜批閱。
阿止悄步上前,細細磨著硯台,餘光卻是不自覺看向他。
看著看著,就出神了。
幼時的寧川和攝政王謝寧川,在腦海裡不間斷交換,漸漸又重合。她恍了神色,手下動作慢了下來。
謝寧川撚起筆想去蘸點墨水,手將移了一點,瞥見那半乾不乾的硯台,頓了一下,若無其事放下筆,眼瞼上抬,盯著她神似的容貌,斥責的話梗在喉嚨裡,思緒一晃,竟也跟著出神。
阿止太像薑芷了。
這已不僅僅是神似,就連那些微的神態、動作,都像極了她。
若不是親眼目睹薑芷死在刑台上,又是他親手安葬的,他怕是會以為是薑芷活了過來。
鬼使神差,他探出冰涼的手心,欲觸碰那張臉。
“王爺!”
屋外響起喊聲,驚得二人雙雙回神,手忙腳亂遮掩自己的異樣,誰也不曾注意到彼此的異常。
謝寧川藏在大氅下的手掌顫抖著,眼底是沉沉的暗色,抿了一下唇,掩下自己的荒誕之念:“進來。”
阿止看著袖口處,因自己驚慌而沾上的一團墨色,不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