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中,似有人彎腰靠近她,溫熱的氣息撲在麵門,癢癢的,唇上印上某種柔軟的感覺。
薑止噌的站起來,圓凳在地麵拉出長長的刺耳聲,她驚嚇的腳步錯亂,自己絆住自己,咚的跌在地上。
那是什麼?!
她驚恐地搖著頭,心裡不斷告訴自己那是錯覺,是一個荒謬的夢。
昨夜她宿在芷苑,芷苑中除了她,就剩謝寧川了。
不,不可能的,定是她的錯覺。
薑止慌亂扶起圓凳,磕絆著站起來,神經繃得緊緊的,腦袋更是糊成漿糊,完全思考不了一點。
昔日朝堂上攪弄風雲的太傅大人,頭一回慌亂無措,臉頰飛上一抹霞紅,好不惹眼。
“扣扣。”
冷不丁聽到敲門聲,薑止嚇了一跳,嗓音都跟著顫了顫:“誰?!”
門外的程伯察覺她聲音有異,眉心微蹙:“是我阿止,你怎麼了?”
知道外麵的是程伯,咚咚亂蹦的心臟逐漸平靜。
薑止深呼一口氣,斂下麵上的不自在,轉動腳步過去開門。
程伯狐疑打量她:“阿止,你臉怎的紅了,可是發熱了?”
“沒有,”她略有些心虛,不敢直視他,“許是屋裡太悶。”
程伯不疑有他,續上方才想說的話:“哦對了,寧妃娘娘出宮省親,礙於王爺還在幽禁中,就由你代為出府。”
情緒已然平複,忽聞寧妃一人,心頭生疑。
“寧妃?”
知她最近忙於照料謝寧川,外麵的事知之甚少,遂耐著性子解釋。
“嗯,寧妃娘娘便是先前入宮的花檸,因救駕有功,聖上特許寧妃娘娘出宮省親。”
這是五日前的事。
謝稟深夜批完奏折,正是疲累不堪之際,無心去應付後宮的那些女人,隨便尋了個由頭去了花檸的寢宮。
張辛夷想安排宮人抬步攆,被謝稟製止。
二人漫步去往寧安宮。
而寧安宮那邊,花檸收到張辛夷的傳話,不知為何心中慌慌的,實在坐不住,帶著宮女迎過去。
皇宮森嚴,也不知刺殺的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竟大膽的在宮中行刺。
敵眾我寡,護駕的人遲遲未至,謝稟武藝再厲害,也架不住帶著一個拖油瓶,一個不察被刺客偷襲,手臂被砍了一刀。
偏生張辛夷在那兒咋咋呼呼的,吵得他頭疼。
二人被刺客包圍,眼看致命一劍將至胸前,遠處擔憂焦急之聲穿過重重包圍,鑽入耳中。
“聖上!”
濃墨的夜色下,一抹粉色嬌影闖入視野。
謝稟瞳孔驟縮,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攥著,嘶聲怒吼:“走啊!!!”
他以為的嬌弱女子,衣袂翻轉,一個回旋踢,踢飛迎麵衝上來的刺客,手掌撐在刺客背上,提身奪過劍。劍在白嫩的掌心下旋轉,一個眨眼的功夫,已然刺中麵前刺客的脖頸。
刀光劍影下,血液飛濺。
瓷白的小臉沾上飛濺的血滴,尤其那眼尾下處,因著血滴,顯得格外猩紅,好似殺紅了眼的女魔頭。
三兩下的功夫,刺客悉數解決。
謝稟目瞪口呆。
卡在嘴裡的話默默咽下。
張辛夷握著拂塵的手顫抖著:“聖聖聖上,祺嬪娘娘竟有如此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