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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止被引到左側坐下。
蘇遠禮就坐在她正對麵,視線來回掃視二人,一臉八卦揶揄之狀。
周遠午無奈,也不管他,看向靜坐的那人,眉梢掠過一絲不明的意味。
他與薑止有過隻言片語的交流,不覺她今日來訪目的單純。
“阿止姑娘,近來安康否?”
薑止在王府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當日還是貼身婢女,今日已是王府的掌事姑姑,這晉升速度,令人驚愕。
“謝周將軍關懷,阿止一切安好。”薑止捏緊手心,眸光直直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此來目的,便開門見山。我想向周將軍打聽一個人。”
哢嚓哢嚓。
清脆的嗑瓜子聲突兀響起。
二人皆是神色一頓,眼神古怪看著某個嗑瓜子磕得起勁的人。
蘇遠禮眨眨眼,不明所以:“看我作甚?你倆繼續聊。”
薑止內心無語,雖說她要和周遠午說的事談不上多正經,卻也落不到他人打發的閒資。
周遠午捏了捏眉骨,忽視那清脆的聲音。
“何人?”
薑止抿唇:“朝中可有薑姓為官的人?”
酈朝官員數以萬千,她想過走訪市井尋找薑姓官人,怕驚擾暗中監視攝政王府的人,想來想去,還是來問周遠午最為穩妥。
起碼,在周府不會有那些暗子。
周遠午還未應答。
蘇遠禮動作頓住,嘴巴快過腦袋:“薑姓為官?有啊,現成的一個,新上任的刑部侍郎不就姓薑麼。”
周遠午瞥了他一眼。
即便他有心打探薑止此舉之因,奈何有個嘴快的兄長,計劃一掃而空。
朝中薑姓之人屈指可數,有薑太傅的事在前,誰敢頂著觸怒龍顏的危險舉薦薑姓之人。薑沅離能坐上刑部侍郎的位置,明裡暗裡少不了謝寧川和謝稟的意思。
結合之前薑止想他打探燮河的事,仔細一想,答案再清晰不過。
周遠午瞳孔微顫,眸子睜大幾分:“你姓薑?”
姓薑,薑止?
薑止???薑芷???
蘇遠禮驚掉了手裡的瓜子,腦袋嗡嗡的。
世界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嗎?
容貌相似,名字也相似。
周遠午眸色一沉,無形中和淩斐恣生出同樣的念頭,認為薑止的出現,對謝寧川來說,太過危險。
加之薑止成為掌事姑姑,深受謝寧川信任,易牽扯他的情緒。
薑止現在沒心思去注意他們的神色,追問道:“敢問薑侍郎名諱?”
周遠午張了張嘴,話未出,又被人搶先。
“薑沅離。”
周遠午:“……”
蘇遠禮猛地捂住嘴,衝他不好意思笑笑。
聽到名諱的薑止,麵色發白,腦袋裡似有毒蛇盤踞,嘶嘶聲帶來的陰冷撲打那本就脆弱的神經。
薑沅離,她似乎在哪裡聽過。
不是小阿止的記憶,是前世身為薑芷的記憶中,隱約的熟悉。
薑止心裡估摸著時間,花檸那邊該過去了,便起身作彆。
“今日叨擾周將軍了……”
話至一半,眼前忽然落下黑暗,腦袋暈眩不止,身子踉蹌,竟栽倒下去。
周遠午二人大驚,忙將人扶回椅子裡。
蘇遠禮觀她麵色蒼白,額間冷汗頻出,眉宇間似攏有一層鬱色,立馬察覺不對勁。
職業病一下就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