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斂住神色,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抽出自己的手腕,揉著胳膊漫不經心點了點頭。
“怎會這樣!”
薑沅離的臉色肉眼可見白了下來。
眼底澀意緩緩流出,嗓音微哽。
“可有辦法除掉蠱蟲?”
薑止眨了眨眼,到底是沒說出自己身體的變化:“我在打聽苗疆族的下落,找到他們,或許有辦法。”
又是苗疆族。
這是薑沅離一天之內兩次聽到這個族群。
苗疆族行蹤難覓,想要解蠱,不知要等到何時,亦不知薑止的身體能撐多久。
二人相視無言。
薑止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指尖摩挲著手腕內側的脈搏,緩緩開口:“阿兄,我想離開盛京。”
“為何?!”
薑沅離大驚,他才尋回胞妹多久,怎麼能接受和她分開。
在他心裡,薑止待在身邊才能時時刻刻保護她。
薑止知道現在提出離開的時機不太多,可是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盛京詭譎洶湧,她在薑沅離身邊多待一日,對他的危險便多一分。
“阿兄難道看不出來嗎?這些藥人衝我來的。阿兄還記得薑芷薑太傅嗎?她是我們的阿姐,我的名字還是她取的呢。”
薑止微微牽起唇角,眼底劃過一絲眷戀。
“在族中他們便說我像極了芷姐姐年幼時的模樣,如今長開了,更是神似。自我和阿兄相認,刺殺接二連三發生,他們疑心我的出現,唯恐我成為他們局麵的變數。”
“隻有我離開盛京,他們才不會把主意打到薑府。”
“我……”
薑沅離想說他不怕這些,身為兄長,他本就該保護她。
可望著她沉著堅定的麵龐,他竟無法開口一言,從她眉眼間恍然看到當年的驚鴻一瞥。
薑芷離開家族那日,族中弟子都去了。
他在祠堂外瞥見那抹清瘦的身影。
十五歲的薑芷意氣風發,為了家族挺身而出,去完成那個承諾。她在眾目下走出祠堂,裙擺飄蕩恣意,仿若她一般。
幼時的薑沅離被她驚豔,那抹堅定的背影刻在心底。
哪怕到最後,他無奈離開家族,第一個念頭便是追隨薑芷,做個和她一樣為民為國的官。
薑沅離抽回自己發散的思緒,笑容勉強。
“我明白了,阿兄支持你。”
他覺得這個時候的薑止很像那人,深知她做了決定不會輕易更改。
或許,他也該如薑止這般,大膽前進。
“阿止可記得薑柚歲?”他突然轉移話題,雙目閃爍彆樣的光芒,仿佛有什麼不一樣了,有仿佛沒有,“你大約是不記得了。她也離開家族,如今身處盛京,前段時日聯係到我,想為薑太傅翻案。”
薑止唇角的弧度下壓,掀眸凝視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隱約猜到他的答案。
為她翻案嗎?
她很想告訴他們,沒必要的。
她死了,那些人才能消停,而她也累了,脫離朝堂於她而言,是好事。
他們想替她翻案,勢必會被那些人盯上。她不願意有人為她犧牲,清不清白,於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薑止抿了抿唇,試探勸說他:“阿兄,如果薑太傅不想你們為她翻案呢?”
薑沅離微微笑起來,笑容很純真,很直白:“我不了解她,但我和薑柚歲的想法一樣,她那樣的人,死後不該被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