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研墨(2 / 2)

目光落在頸項那處,隱約可見還有一小指寬的痕跡,似是牙印,顏色淺淺淡淡的。

裴季不禁回想起那晚她聲聲求饒的時候,那時不知怎的,他心底暴戾更甚,便在那纖細柔弱的頸項上咬了一口。

力道倒沒有多重,可怎就留了痕跡?

且已過去了四五日怎還未消?

這皮子怪嫩的。

裴季抬起目光,視線落在姬妾微低的臉上。

那晚裴季沒仔細瞧這姬妾到底長得如何,隻記得在兩個月前的生辰宴上,眾多姬妾中就她摔了一跤,且還昏迷了多日。

因這件事,他算是對這姬妾有了些許的印象,所以在四五日前被下.藥的那晚,童之勸了許久後,裴季才點了她來侍寢。

“抬起頭來。”裴季漫不經心地道。

華音猶豫半息,沒有任何意識地露出了幾分怯懦,怯怯地抬起頭,望向桌後的人,水眸猶憐。

自己忽然露出了柔弱的一麵,讓華音自己都暗暗吃了一驚。她竟不需絲毫準備就能裝出一副柔弱女子的模樣來!

她到底都在那風月庭學了什麼,竟然對這矯揉造作的戲信手拈來!

但隨即反應過來了,那些醃臢地方不學這些,還能學舞刀弄棍不成?

華音收起那些心思,打起十分精神來應對麵前的男人。

裴季望向那雙水眸,沒有半分憐惜之意。望著麵前這張貌美的臉,更是沒有露出半點驚豔之色,麵無波瀾地問:“你可怕我?”

華音輕搖了搖頭,軟聲道:“大人是妾身的夫君,妾身不怕的。”

麵前的人不知怎地,忽然一笑。

華音看不透也猜不透麵前的人,他為何發笑,她更是不知。

裴季斂了笑,恢複了一貫了冷色,問:“可會研墨?”

華音哪知道自己會不會研墨,但如此簡單的事情,自己想是會的,便答:“會的。”

裴季目光往硯台撇去:“研墨。”

華音略一思索後便緩步走到桌案旁,目光落在硯台上,不特意去瞧近在咫尺的男人。

挽袖拿起一旁裝有清水的小壺,往硯台中滴入幾滴清水,然後才執起墨條,輕緩研磨。

裴季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拿來一本折子,執筆批閱。

外邊的日頭漸漸西移,華音在書房待了近小半個時辰了。

墨汁被她磨得甚是濃鬱,那裴季也沒有讓她停下的意思。

她已經不確定裴季喚自己過來的目的了,若是行荒淫之事,怎會讓她磨了半日的墨?

目光悄悄地望向坐在桌案後,略微低頭批閱折子的裴季,視線落在衣領之上露出的半截脖子。

若是此時有把利器的話,趁其鬆懈不備迅速一刺,也不知能不能成……

華音心中猝然一駭,她都在想些什麼!?

立馬止住了自己可怕的念頭,暗道自己難道厭煩裴季已經厭煩到了想要他死的地步了?

可分明她與他的過節隻在前幾日床榻一事上而已,她怎就如此狠的想要他死?!

思來想去,自己是真的非常不願與他再同房歡好才會如此。

裴季手中筆尖往硯台一醮,再落筆在折子上邊,筆墨卻依舊是半乾的。

斜睨了一眼硯台,硯台中墨水已乾,那雪白柔荑依舊執著墨條在研磨。

研墨之人,顯然心不在焉。

他略一挑眉,沉聲問:“九姨娘可是不願?”

華音心底一驚,以為心底所想被裴季所察,當即回道:“大人是妾身的夫君,妾身自是願的。”

這話似乎沒問題,但細想之下卻好似有些怪。

裴季略一挑眉,隻一瞬便會意了過來,忽然一笑:“竟沒想到我這九姨娘是如此急色的一個人。”

華音:“?”

略有茫然的與男人對上目光。

裴季垂下眼簾,往硯台暼了眼。

華音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望,瞬間反應了過來,裴季問的是——她是不是不願給他研墨!

華音沉默了幾息,臉頰微紅。

略有窘迫,但心底尚能鎮定。儘管如此,拿起一旁小壺的時候,還是故意露出了些許顫意,手指微顫地往硯中滴水。

裴季因這小事,心情倒是有了一分愉悅,沉吟了一息後,道:“戌時到寒院來。”

華音手一頓,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今晚侍寢。

思及上一回在寒院同房之時猶如被刀刃狠刺,華音當下覺著自己方才所想的一點都不過分,她倒是希望在今晚之前,裴季能暴斃!

作者有話要說:我這該死的更新時間,等我存了稿子,我天天晚上九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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