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獨處(1 / 2)

聽說裴季要留宿蘭茵院。華音就納悶了,自己還能是長生不老肉不成?

不然以那般位高權重,後宅還有九位貌美如花的姨娘的裴季,怎就偏偏盯著她不放?

華音鬱悶至極。

回房消沉了好一會,心思百轉了半晌,有了裝病的念頭。但轉念一想自己本來就病著,雖然差不多快好了,可也是事實,何須再裝?

心中有了想法,便把碧玉喊了進來,吩咐:“你去一趟寒院,與童管事說一聲。”

斟酌了一下,繼續道:“就說妾身風寒尚未痊愈,怕把病氣過給大人,所以讓大人今晚莫要過來,等妾身再休養一些天,大人再喚妾身過去。”

“我怕病氣,還是病氣畏我,這還真說不準。”

略帶玩味的聲音自門外忽然傳了進來,華音心底一凜,不禁的輕抽了一口氣。

主仆二人聽到這道聲音,臉色都變了。

碧玉驚瞪雙眼,華音隻是驚了一瞬。

華音自覺聽覺敏銳,她可以感覺得到這院子裡邊的風吹草動,但唯獨裴季的到來她是察覺不到的。

他總是能悄聲無息的出現,然後把她嚇一跳。

華音自位上站起,看了眼還在驚惶的碧玉,拍了拍她的肩頭,示意的往門口望了眼。

碧玉回過神來,也會意過來了,忙轉身去開門,開門前還暗暗的調整了一下呼吸。

門開了,一襲黑色金邊錦袍的裴季負手李在門外。

應該是到了一小會了。

裴季目光望入了屋內,落在了華音身上。

目光一看來,華音就低下頭,盈盈一欠身:“妾身見過大人。”

裴季抬腳入屋,在桌前撩袍坐下,看了眼碧玉:“讓侍從把茶水端進來。”

碧玉退了出去,望向院門,隻見那處有侍從端著茶水和茶點站著。

碧玉暗道大人如此謹慎,連茶水都自備,那定然是不放心姨娘的,既然如此,大人怎會來蘭茵院過夜?

碧玉帶著疑惑下了階梯,與侍從道:“大人喚你把茶水端進去。”

侍從點頭示意,然後麵無表情的從碧玉身旁經過,走路也似無聲一般。

碧玉在裴府多年,知曉這府裡臥虎藏龍,不稍多猜測便知這侍從是個厲害的角色。

屋內,華音麵容病弱,語聲輕柔:“大人怎忽然過來了?”

裴季扣了扣一旁的桌麵:“你大病初愈,坐下說話。”

這話,說得想恩典。

華音心頭倔了一下,輕聲道:“妾身站著回話便好。”

裴季抬眸望向她,華音卻是在他望過來的時候低下了頭。

裴季望著眼前柔順的女子,眼中多了幾絲思索。

他這九姨娘看著柔順,但實則卻是個硬脾氣的。

“怎麼,還在生悶氣,嗯?”他這九姨娘到底是與其他的姨娘有些區彆的,隻要不過分,也可以給她些許的縱容。

華音心底一沉,差些被氣笑了。

沒有脾氣的那些是觀音聖母娘娘,她便是嘴上說不氣,他也不見得會信,所以華音選擇沉默。

她就是有氣,又如何?

若是讓他不高興了,拂袖而去才是最好!

這時侍從把茶水和差點都端了進來,一一放到了桌麵上。

裴季漠聲道:“退下。”

侍從頷首,拿著托盤退了出去。

華音看了眼桌麵上的茶水,也是與碧玉一樣的心思。

都這般防備了,怎又會放下戒心的留宿蘭茵院。

怕不是想繼續試探她吧?

又或是意思意思的待一會兒,然後就有人來把他喊走?

房門闔上,隻餘二人。

裴季翻了兩個自帶的杯盞,往其中倒入了琥珀色的茶水,茶水落入杯盞中,蕩起微微的漣漪,清淡的茶香四溢。

隻是聞著都有道沁人心脾的香味,那這茶葉應當價值不菲。

裴季推了一杯茶到一旁的桌麵上,端起了一盞,放在鼻息下輕輕一嗅,隨而才入喉。

淺淺一品,目光落在半盞茶水中,道:“大理上貢的金瓜貢茶,一年隻產二到三十斤左右,不嘗嘗?”

話落,抬眸看了眼華音。

華音琢磨了一下,思考她若是不坐下,他會不會離開?

就這麼過了幾息,裴季似乎沒了耐心,眉頭微微蹙起:“就這麼想讓我走?”

華音:……

是了,這人會讀心術。

沉默了幾息後,華音還是識時務地坐了下來。

華音坐下後,還是端起了那杯聽說堪比黃金的茶。

不喝白不喝,這可都是白花花金燦燦的銀子呀。要說裴季不是個貪官,華音第一個不信。

茶水入喉,回味甘香,雖不懂茶,但也能喝出與平日喝的區彆來。

但在華音這處,食物能入喉填飽肚子,茶水能解渴,便是兩文錢一個包子,兩文錢一壺茶水都是可以的。

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她琢磨了一下,既然能生出這種想法,那自己應當也過過很苦的日子,以至於現在失憶了,對這種觀念就像是刻在了心底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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