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音微微顰眉,疑惑道:“可這就算百毒侵,但中了毒後也會讓人有反應,如何能確定體內有血毒蠱的就雲側妃?”
裴季輕笑了笑,看向童之。
童之為其解惑:“南詔王身邊的宮女,有大人的人,她能冒險一探底中毒,還血毒蠱作祟。”
落後,童之看向裴季:“若雲側妃真的南詔王身邊的奸細,雲霄身份也簡單,他又該如何處理?而且南詔王應該也會輕易把雲側妃交出來,畢竟昨晚的刺殺都可能他安排的,怎還會對大人言聽計從?”
裴季垂眸思索了半晌後,有了算計:“告訴段瑞,南詔王刺殺的事□□嫁禍他,南詔王尚足以來動手。”
裴季原本打算等離開南詔之後再派大軍來南詔,但細想隻一個段瑞就能解決,何必舍近求遠?
“至雲霄……”裴季看向華音,輕悠悠的問:“若他真刺殺的人,你想如何來處理他?”
童之似乎察覺出了些許的對勁,看了眼小叔又看向華音。
華音麵色沉靜,直視裴季:“若人真刺殺大人的人,他亡便大人遭殃,大人又何須手留情?”
裴季笑了笑:“好一個何須手留情,這倒順耳。”
落,看向童之:“聽了沒,去著手準備吧。”
童之頷首,隨之退出了屋中。
夜色稍沉,高坡樓台上,戴著麵具的男子居高臨地望著城中萬家煙火。
這時有披著鬥篷的佝僂身影緩慢上了樓台,看了男子的背影,鬥篷之傳出粗嘎的老人嗓音:“沈堂主,許久。”
說著,兜帽撩了來,儼然今幫華音解蠱的老翁。
沈堂主轉過身來,朝著老翁略一頷首:“鬼醫。”
鬼醫臉上露出了笑,笑得臉上皆褶皺:“樓主收沈堂主的信,特讓來助華音恢複記憶。”
沈堂主道:“今鬼醫解蠱之時,可想了法子讓其恢複記憶?”
鬼醫道:“這蠱解了,可就拿捏住華音了,待她恢複記憶後,若逃跑了,由誰來背這個責任?”
沈堂主沉默片刻,道:“她歸來管,自來負責。”
鬼醫聞言,笑意陰惻:“既然沈堂主如此說了,就無妨,至恢複記憶,已有了法子。”
“什麼法子?”
鬼醫道:“今取了華音半碗血,養了一隻小蠱,對人體倒無害,隻會出現些許的記憶混亂,但好處能把一些被遺忘角落的記憶讓人深刻起來,但這蠱還需得喂養一段時才能用。”
沈堂主眸光略沉:“還需蠱?”
鬼醫意味明地看了他一眼,道:“樓主吩咐,若華音恢複了記憶,背叛了血樓,便毀之。”
說著,鬼醫走憑欄前,骨節嶙峋的雙手搭了憑欄上,回想起今解蠱時裴季的對待華音的態度,他眯起眼眸,冷道:“裴季已然對華音動情,顯然也已出了信任。”
沈堂主聞言,微一抿唇。
“現來看,能殺得了裴季的,最有可能成功的人就華音。樓主承諾,若華音能殺了裴季,會再種蠱,且往後隻讓她打探消息,需再冒險,需以色事人。”
說這,鬼醫目光幽幽的望向沈堂主:“有把握勸服華音麼?若沒有,寧願毀了,也需一個搖擺定的殺手來執行任務。”
沈堂主沉默半晌,緩緩道:“待她恢複記憶,自知道自該做什麼,什麼又該做的。”
“如此,自最好。”
說罷,轉頭望向南詔王城,鬼醫依舊沒有忘記今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他微眯了凹陷的雙眼,嘟囔道:“沒有陷入男女之情中便好。”
朝陽微露,客棧外來了許多南詔朝臣,其中便有段瑞。
華音聽婢女說出來的消息,她起身出屋子,欲斜對麵的屋中開窗瞧一眼都來了哪些人。
但才開門正巧碰上從房中出來的裴季,眉眼頓時一彎,麵露笑意:“大人早。”
裴季的目光落了她明豔的臉上看他後露出的笑意,心情有些愉悅,薄唇一勾,問:“去哪?”
也知錯覺,自昨晚之後,華音覺得自與裴季相處的氛圍有些一樣了,很明顯的種,但卻漸漸地改變。
華音與他相處,沒了麼多的謹慎,心情輕鬆了許多。
微一側臉看向他隔壁的空屋:“隔壁看看都來了誰。”
“入房中看也一樣。”說著,裴季偏了身子,暼了她一眼:“進來吧。”
華音猶豫了幾息,但還入了他的房中,走了窗後。
裴季轉身走身後,略一推開窗戶,露出了半指縫隙。
華音往街道望去。
來了好幾輛馬車和好幾頂轎子。
“要因大人被刺殺的事情而前來,他們早就應該來了,怎等今才來?”
裴季闔上了窗戶,輕嗤一笑:“大抵因聽一萬大啟鐵騎入了南詔,所以都坐住了。”
華音詫異地看向裴季:“來真的?”
裴季眼尾上挑,語氣輕漫:“一萬鐵騎可用來看的,若南詔傷及一根毛,僅一萬鐵騎,便守南詔邊境的數萬大軍也會踏平這南詔。”
華音一哂,意識就開了口:“應該扒緊大人?”
裴季一笑:“允你扒著便。”
華音睨了他一眼:“倒要謝謝大人這麼一個榮幸。”
落,房門處傳來敲門,二人循望去。
站門邊上的童之問:“多位南詔朝臣都來了,大人可要去會一會他們?”
裴季笑意一斂,麵色露出了幾分譏誚:“來都來了,若,他們南詔的朝臣該說這個攝政大臣仗勢欺人,目中無人,狂妄囂張了。”
華音聞言,嘴角微抽,暗暗看了眼裴季,心中腹誹道:他自什麼樣的人,心裡難道就沒有半點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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