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之離府後,華音聽探子傳回的消息說一直住在客棧之中。
而樂雲每日都會送出吃食,有時送去就離開,有時約莫一刻後才離開。
因童之特殊,所以華音從來就沒有打算插手們人的打算,隻是旁觀罷。
成罷。
不成不強求。
童之的特殊,畢竟不是誰都不會在意的。
樂雲現在不在意,可日子長久,誰知道又是什麼樣的心境,所以唯有順其自。
雖不打算摻和,但還是好奇的問過樂雲為會對童之生出情。
樂雲自己說不清楚,隻說是在逃亡陷入絕境的時候,童之回來救她那一瞬,怦心動,好似其的都不重要。
童之有人照顧,有人暗中保護,華音就寬心。彆的沒什麼,就是有點想胖金銀。
離家出走便離家出走,還把小金銀帶走是什麼意?
晚間在梳妝台前梳的時候,瞧眼在榻上靜坐閉目養神的裴季。
“你侄子暫時不接回來無事,但要不先把小金銀給接回來?”
以往沒養前,倒是沒有感覺,養久之後,一兩日不見便想念。
再者帶著那小家夥逃亡一段時日,感情逐日加深,儼是舍不下。
先前在宮中藏匿的時候,她擔憂過小金銀的去處,會不會吃不飽,或是沒有暖和的地方睡覺。
裴季閉著雙目,淡淡悠悠的道:“那小畜生沒良心,誰給喂小魚乾就跟誰。”
話到最後,沉吟一息:“若是有良心,明日就該跑回來。”
華音嗤笑一聲:“明日要是跑回來,喊你做爹。”
裴季聞言,睜開雙眼,興致忽起的望向華音:“當?”
華音:……
瞪一眼,轉回頭繼續梳。
抬起視線的時候,鏡中,裴季已站在自己的身後。
華音又挖鏡中的裴季一眼:“走路沒半點聲音,淨會嚇人。”
裴季一聲輕笑,後把她手中的梳子拿到手中,指尖穿過流,修長有力的五指做梳滑下,倍感絲滑柔軟。
“往後這梳頭的活,喊來伺候你。”挽起一綹青絲在手中,牙梳從根梳下。
華音舒適得眼眸半眯,視線餘光望著鏡中認給她梳的裴季。
不知從時起,便鐘愛她這一頭青絲,若是她未挽髻與依偎在一塊之時,那長指會把玩上她的長。
“你怎就鐘愛這頭青絲?”她舒適得聲音有些懶散。
身後傳來低低笑聲,隨而是裴季醇厚低沉的嗓音:“你的覺得隻鐘愛你的這頭青絲?”
“嗯?”華音略一往後仰,不解的仰望向。
裴季眼中噙笑,黑眸深邃,全沒有平日裡的淩冽。
說:“愛屋及烏,又怎是鐘愛?”
裴季笑笑,目光落在她那微隆的小腹上。
從知道她懷孕到現在,裴季對於父親這兩個字依舊覺得很陌生。但因是自己與她的孩子,前所未有的耐心去解孕期要注意什麼。
哪怕醫說個月後可行房,現在已第六個月,但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感覺得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華音低下頭,望著自己隆起的肚子,目光逐漸柔和。
*
童之愣是在外住好個月,這氣性還不是一般的大。
但在華音準備生產的那一個月還是回來。
裴季似乎絲毫不意外,似笑非笑的看著出現在廳中的侄子:“舍得回來?”
站在身旁的華音自背後抬手輕掐一下,讓彆過分,免得又把人給逼走。
童之不氣,隻是看眼小嬸的孕肚,後抬眼看向一旁的小叔,麵色溫淡。
“小叔旁事可靠,但到底是拿刀拿習慣,恐怕不習慣抱孩子。”
華音讚同的點點頭。
裴季轉眸瞥向她:“你覺得如此?”
華音立馬搖頭:“自不是。”
隻是相對比起來,覺得童之比較靠譜些。
裴季收回目光看回童之,笑意漸斂,神色多分肅嚴:“個月散心夠,該收心,隻給你這一次胡鬨的機會。”
童之沉默片刻,點頭。
短暫的相會後,裴季有公事要辦,便先出門。
華音扶著腰與童之在院中走走。
問:“氣消?”
童之淡淡一哂:“並未生氣。”
想想,解釋:“先前因小叔把身份公布於眾,剛開始的那日確實有些氣。後來在外住一段時日,住得舒適,便多住一段時日。”
華音聞言輕笑:“若是沒有生氣的話,那為每回回府都避開你小叔?”
這個月,童之雖住在外邊,但每個月都會回一兩回府,看望華音。
“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小叔。”自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故而從小就探聽裴家的事,就知道裴家世代的風骨清流。
小叔為裴家洗刷冤屈,把自己半生都舍進去。
而,似乎什麼都沒做。
且現在的身份,恐怕隻是給裴家蒙羞罷。
華音隱約能猜得出童之的想法。
沉默片刻後,她道:“你小叔不在意這些虛的,在意隻有親緣。”
童之一笑,輕鬆道:“知道,看開,既都事已成定局,隻能接受。”
看眼碧藍的天,又道:“原本還想在外頭多待一些時日,但想到小嬸快生,便就收心回來。”
既沒有為裴家付出過什麼,便就竭儘全力的協助小叔養好裴家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