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我對你真沒有什麼留戀,把鏈子還給我之後就更加沒有任何交集。”
張芳子杏眼圓睜,簡直不敢相信青春年少時將自己捧在手心裡麵的大男孩兒有朝一日會說出這樣的話,難道自己不是他的白月光?!
“真不是,彆想那麼多,小言情裡麵的東西少看,不現實。”畢竟相處多年,秦深還是知道一些張芳子的想法的。
被戳破心事,張芳子臉蛋漲紅,氣得手都哆嗦了,摘了鏈子也不好好給,直接往秦深的臉上砸。
這要是被砸中就枉費秦深爬山下水被評為下墓小能手了。
“你乾嘛!”一聲怒吼,從廁所出來的陳凱盛不顧任何禮儀形象就衝了過來,秦深和張芳子都嚇了一跳。
張芳子著急忙慌地靠上前,小心解釋,“凱盛你誤會啦,他主動湊上來的,我都不稀罕理他,未婚生子的單身爸爸一個哪裡比得上你呢。一條破鏈子都要回去,小氣死了。”
“你麻痹!”陳凱盛猙獰著臉衝著張芳子怒吼,“老坑玻璃種的極品帝王綠,有價無市的高端貨,我問你要你死活不給,說是要結婚。結婚結婚結婚,好,拿出項鏈我就跟你白頭到老。”
“你搞錯了吧?”
提出質疑的是秦深,他驚訝地看著手上的掛墜,老坑玻璃種?極品帝王綠?有價無市?好吧,他一個學考古研究的,看了幾眼,果然是這樣!
是不是哪裡弄錯了,他看著爺爺用啤酒瓶底做出來的,難不成那整個啤酒瓶都是翡翠做的?
陳凱盛心頭滴血,有人高價買這枚掛墜,出價五千多萬,隻要錢一到賬,他家的公司就能夠扭虧為盈。
“我讓人鑒定過,人家一看就認準了。”陳凱盛往後麵的挪了一步,右手背到身後,“那人是翡翠鑒定行業的大師,經手的翡翠沒有一萬也有上千,絕對錯不了。所以,送出去的東西就彆想著拿回去吧!”
陳凱盛抓過旁邊客人擺在桌旁的棒球棒,揮得用力乾脆,破空聲聽的人頭皮發麻,圍觀的人已經忍不住抽氣、驚叫,好似眨眼間就會有個頭皮血流的大帥哥倒地不起。
放心,這種事兒肯定是不會發生在秦深身上的,哪怕陳凱盛號稱從小跆拳道、散打一一不落,級彆還都挺高,但那都是花架子,哪裡比得上秦深跟著考古隊保鏢學出來的野路子,都不知道他怎麼閃躲、反擊的,棒球棒換了人拿,雅痞味道十足的陳凱盛狼狽撲街。
扯了嘴角露出不懷好意笑容的帥哥依然是帥哥,還多了壞壞的味道,更吸引人的目光。秦深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的目光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筆直的雙腿每邁一步都有抽氣之聲,當下就有人發博稱“這腿我能玩一年”……
還沒有玩熟現代社交軟件的秦深是幸福的,最起碼不知道自己的腿在網上被人“玩來玩去”。他彎下腰,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抓住陳凱盛的衣領,不費吹灰之力般就將人給提了起來,湊到那人的耳邊輕聲地說:“高中時斷掉的肋骨還疼嗎?”
呼吸不暢的陳凱盛僵住,身體下意識跟著疼了起來。
“彆搞那麼多小動作,你我各走各的道,誰也不礙著誰。要是知道你還在耍伎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命我也搞死你。”
看到陳凱盛嚇得要死,呼吸都急促起來,秦深掀掀嘴角笑了,“多少年了都改不掉背後搞事的臭毛病,真不好。以後彆再見麵了,咱最好老死不相往來。”
手鬆開,陳凱盛像爛泥一樣軟在地上。
張芳子呆立當場,未婚夫也不去扶,唯一動的眼珠子一路追隨秦深,確切地說是秦深握著吊墜的手,有價無市的翡翠啊,她渴望擺脫貧困原生家庭的金錢權勢其實都唾手可及,但是她不知道!
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
乾了特彆想乾的事兒,握著掛墜的秦深沒有了為“五鬥米折腰”的沉重,心情輕快地他經過張芳子的時候還笑著說了一聲,“以後不見了哈。”
見你妹!
張芳子的內心是奔潰的。
彆人的內心秦深可不想去琢磨,從餐廳裡頭走出來的秦深特彆高興,有價無市的大翡翠啊,賣了就有錢幫助戰友,也有錢改善生活,簡直就是瞌睡就送上枕頭,太爽了。
突然覺得握在手上的掛墜動了一下,隨後在他錯愕的目光中懸空飛起,在空中化出無數青煙,幽幽散開。
有無聲漣漪以掛墜為中心一圈又一圈蕩漾開,遇到的一切物體都化為虛無,頃刻間天地間空茫一片,無上下之分、無方向之彆。
而他麵前,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長相與自己有六七分相似,手上拿著個煙杆兒,煙杆兒上懸吊著一個石青色的荷囊,鼓鼓囊囊地似塞著很多煙絲。
那人神情平淡,眼眸深邃,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秦深忍不住呆了一呆。
七歲之前的記憶不知道是因為年幼的關係還是其它,他是缺失的,隻有零星的片段。在那些片段中有個對自己非常好的人那就是他的爺爺,記憶中的爺爺慈眉善目,喜歡用自己做的一杆煙杆,煙杆下懸吊著一個陳舊卻保存仔細的荷囊,那是奶奶親手做的物件兒。
爺爺應該是慈祥和藹、臉帶皺紋的老人兒,但眼前這個,縹緲如雲、清淡如月,關鍵是還非常年輕。
令人懷疑。
“深深。”
隻是一聲,就打消了秦深所有的疑惑。
“我的傻孫子,有多少疑問都憋著彆說話。”
“……”
“我隻是存放在玉墜中的一縷神魂,堅持的時間短暫,趁我沒有消失之前,給你解決一些事情。”爺爺語氣平淡如水,明明非常著急的事兒卻沒有一絲變化,不緊不慢,還非常平靜地加了一句,“幫你解決生死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