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龍漢初劫之後,三界分離,有一棵高大的建木長於不周山上,可溝通天地人神鬼,乃三界橋梁,那時候三界跟未分離時沒有什麼兩樣。數萬年後,共工怒撞不周山,不周山倒,建木被焚,大火持續數十載,三界也中斷聯係數十載。
後來,天帝昊天以建木灰燼築一房屋立於三途河邊,取名望鄉,自此中斷聯係數十載的三界又恢複了聯係。
人世間滄海桑田,時移世易,封神大戰,商亡周代,諸神參與人間事甚深,避免再發生這種事情影響人間氣運,昊天帝分割出望鄉的一部分投入人間,對三界的來往做了限製。
從此,有了望鄉客棧。
也有了客棧的經營人。
少了三界的來往,人世間道法逐漸沒落,人族興盛,綿延千百年,進入了末法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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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客棧坐北朝南,是“回”字型的建築,一樓西邊是員工宿舍、北邊是財務室倉房等、東邊是老板住的地方,裡麵都有著簡單的陳設和生活用品。
當老板就是爽,因為和單人間的員工宿舍比起來,老板住的四室兩廳兩衛就太豪華了,客廳裡麵有秦深喜歡的大落地窗,推開門就是沿湖的小院、延伸入水的木質平台,視野開闊、環境優美,同樣大小的房子放在市區裡麵三百萬都拿不下來。
當然啦,偏僻小鎮的荒蕪一角也不值錢。隻要有多大膽,房子就能夠造多少大。
“以後我們就住在這兒了,丟丟喜不喜歡呀,院子裡麵可以種樹種花,還可以坐在平台上釣魚。”秦深認真地叮囑丟丟,“河水很深,你一個人不準靠近河岸,知道嗎!”
“爺爺奶奶呢?”因為他們這兒靠水,上學第一節安全課老師就叮囑了不能夠到河裡麵湖裡麵玩水兒,丟丟記得非常熟,才不會去犯錯誤呢。他比較關心他們住在這邊了,爺爺奶奶怎麼辦,擺在身前的手指捏了捏,他有些不想和爸爸出來一起住,怎麼辦?
丟丟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和爺奶親近很正常,秦深不想父子二人永遠隔著一層,以前錯過了未來就不想有任何的遺憾,父子二人出來住能夠更好的培養感情,媽媽一直鼓勵自己這麼做,本來市裡麵工作發展順利就會將孩子接到市區上學。
現在,隻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而父子感情的培養依然要繼續。
秦深蹲下、身,與丟丟平視,看著他的眼睛,“爺爺奶奶可以和我們一起住,當然他們要是不願意,丟丟也可以在鎮子上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可是爸爸一個人在這兒也會孤單。”
丟丟垂下眼睛低下頭,看著自己捏在一起的手指,糾結為難地說道:“好吧,我考慮一下。”
秦深揉揉兒子毛茸茸的腦袋,“謝謝兒子。”回來近一年也不是全然沒有進展,剛回來兒子連喊自己都不肯,而現在最起碼會考慮一下不是嗎。
任重道遠,秦深要繼續努力。
“走了,我們去看神奇的地方。”
丟丟抬頭看爸爸,見爸爸沒有任何生氣就輕鬆地籲了一口氣,主動伸出手握住爸爸的大手,跟隨爸爸的腳步往西北角過去。
永遠不要看孩子還小就什麼都不懂,他們小小的腦袋裡有著自己的思維方式和世界觀念,也有著自己的思考和擔憂,大人要學會尊重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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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庭裡麵肥沃土壤中什麼都沒有種,一口老井靜靜地待在一角,以後中庭上種什麼取水都方便。
沿著回廊走到走到,在作為倉房的房間旁邊有向上的樓梯,秦深沒有對未知事物的懷疑,直接牽著兒子的手踏上了樓梯往上走。
他相信爺爺,爺爺是能夠為了他犧牲百年自由的人。
樓梯不長,出口處有些黑,像是蒙著一層幕布,人穿過的時候身體能夠感覺到微微的凝滯感,仿佛穿過了一大塊凝固程度不夠的果凍。空氣仿佛也變得厚重了幾分,有著淡淡的花香,淺淺的、淡淡的,不是怡人的香味,也不是很讓人討厭。
“幕布”很薄,一腳跨過,黑暗轉瞬即逝,定睛一看他們出現在了一個巨大建築的一角,一個比獅頭峰下更大、更高的客棧。
客棧高五層,一眼掃過,粗略估計有上千個房間。中庭被一個方形的水池覆蓋,水清澈見底,除了各色的鵝卵石之外,並不生物。
看了客棧的大體情況,再抬頭看天,中庭上的天空湛藍澄澈,卻和整個客棧給人的感覺一樣,像是蒙著一層淡淡的黃色光暈,似輕度汙染的霧霾,卻沒有霧霾的汙染。
肉眼看去,遠處近處的一切都像是有了一定年頭卻保存完好的彩色老照片,蒙著淺淡的黃,帶著歲月流逝的痕跡。
他們出現的角落在這個客棧的大堂後麵,推開移門就可以進入大堂,與獅頭峰下客棧差不多的擺設就是更大、更開闊,整麵的落地窗也讓父子二人輕而易舉地見到了外麵的景色。
怎麼說呢,外麵的景色很大很廣,見不到對岸、看不到源頭與終點的大河緩緩流淌,小小的浪在風的作用下輕輕湧上岸邊,岸邊是大片的紅色花海。絲狀花瓣在風中輕輕搖曳,大片的花就像是流動的火焰,“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這是傳說中生長在冥河旁邊的彼岸花。
“爸爸,你看,天上。”丟丟鬆開了秦深的手搗騰了小短腿跑到窗邊,臉貼在窗戶上看著外麵的天空,眼睛都不夠用地看著,驚訝地沒有了任何言語,他還小,還沒有豐富的詞彙量來形容眼前的一幕。
彆說孩子,就是秦深也為天邊的一幕歎為觀止。